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老秦曰:“虽然我不知道你俩在说啥,但我知道鱼被钓钩勾住的时候肯定不乐,能乐出来的是钓鱼佬,不信你俩看我师父。”
一连三天,老梁都挺欢乐。
他年龄大,觉少,早五点半拿藤条叫儿子起床,这是一乐;
打着教徒弟的借口一钓一整天,这又是一乐;
有小徒弟帮他选窝,五分钟就能钓上一条大鱼,这个最乐;
徒弟悟性高、基础好,当师父的顺心省力,这也是一乐;
等到了晚上,吃着自己钓上来的、由徒弟亲手做的各色鱼鲜,这必须得乐。
美中不足的是徒弟待的时间太短,等他一走婆娘又该整天盯着自己,一礼拜能钓一次都得偷着乐,而且一天都钓不到一条大货。
苦恼啊!
老梁真想让徒弟再请几天假,可再请能请多久?总不能为了钓鱼让徒弟退学吧?
或许婆娘说的对,等寒假找机会让徒弟跟闺女认识认识,先留个印象,以后慢慢发展,说不定两人看对眼了,一毕业就结婚呢。
要是没那个缘分……那就让徒弟暑假再来,冬天冷,日头也短,钓不了多一会儿天就放黑,再说冬天食物少,鱼也没夏天肥美。
“师父,上钩了。”
那厮小声提醒,老梁一激灵,赶忙施展手段将今天最后一条大鱼挑到岸上,同时心里暗叹,下次再有收获恐怕得等到十二月了。
没办法,鹰酱寒暑假比华夏散。
每年十一月的第四个星期四是感恩节,学校能放五到七天,路途长、假期短,浪费好几万的机票不值当,再说人也禁不起折腾。
寒假也不长,只有一个月。从圣诞节前两周开始到一月初结束,暑假才是最长的,从六月开始到八月结束,将近三个月的假期。
老梁惦记的就是暑假。
除寒暑假外,米粒家的大学在三月份左右还会放春假,不过只有一周,踏青聚餐什么的挺充裕,回国就算了,理由跟感恩节一样。
“明天几点的飞机?”
三人又蹲那看鱼,眼见差不多了,资深钓鱼佬起身问徒弟,老秦乖觉的将鱼放进水箱,口中答道:“七点五十五,十点多到金陵。”
“东西都收拾好了?”
“我就带了几件衣服,晚上回宾馆再收拾也来得及。”
“嗯,路上小心。”
梁掌门不再多言,背着双手径自走向停车场,留儿子收拾马扎渔具、徒弟则抱着百十斤的大水箱——这是新买的,以前用小桶。
“明天就麻烦你了。”
老秦边走边道,佛山到金陵没有直达航班,他得去广州白云国际机场,路上一小时,还得给安检留出富裕,所以四点半就得出发。
“没事儿,比跑步轻松。”
小师兄乐颠颠的,这三天可把他坑惨了,相比每天五点半起床跑半个马拉松,早起一小时开车根本不算啥,可惜乐极生悲——
“明晚补上。”
老梁头也不回的下了命令,于是小梁瞬间变成苦瓜脸,特后悔没跟师弟一起走,可是实验班刚刚步入正轨,这会儿确实离不开人。
……
其实杨小姐和大帝这几天也挺惨。
原以为一不站桩、二不训练动作,空闲时间比之前多的多,等正式上课才叫苦不迭,哭着喊着要回普通班,怎奈小师兄不同意。
没办法,梁兴只是听老秦说过一嘴,具体怎么练的他也不知道,索性带俩奇葩一起,趁他爹还没出门,抓紧时间向发明者学习。
那厮一拍手,行!
自此,小师兄、赛瑞、康锡每天早六点半在老秦住的那家宾馆门口集合,梁兴跟着老秦跑,那俩推着共享单车,累到不行再骑。
等推到咏春堂,下半身已经基本麻木。
然而苦难才刚刚开始,下半身不能动就锻炼上半身,老秦和梁兴一人一个只管尽情殴打,赛瑞、康锡只能用摊、伏、膀防守。
手臂酸了?忍着!敢放就揍!
一小时下来,腿还没恢复知觉胳膊先残了,吃饭的时候连碗都端不稳,好不容易填饱肚子、熬走虐待狂,小土豆又杵门口等着。
三星桩,一千次,午饭前完成。
饭后休息俩小时——这是梁掌门的建议,避免长跑+三星桩运动量过大、伤到筋骨,睡醒后木人桩走起,数量不多,二十次。
但木人桩是一整套动作,练一次就得小十分钟,而且他俩还不敢打的太快,否则力道控制不住,胳膊磕桩臂上就是一道青。
等二人在小土豆的监视和陪练下完成训练,其他学员的功课也结束了,别人或打车或骑车,他俩还要再把共享单车推回宾馆。
这也是唯一能偷懒的地方,钓鱼佬没回来,小土豆又要打扫卫生,是骑是推没人管,只要第二天这两辆单车在宾馆楼下就行。
那厮鸡贼且缺德,共享单车的隐蔽处分别贴着写有「杨小姐」和「大帝」的3m胶贴,狗爬般的字体别人想模仿都模仿不来。
至于被其他乘客骑走了怎么办?
自己想办法!
给共享单车上锁又不是啥秘密,别找理由,明早看不到车你俩就跟着一起跑,两位真传弟子陪你们一起,怎么都不算欺负人吧?
得亏那俩不知道老秦要走,否则非得放烟花庆祝不可。
……
“土豆以后怎么安排?”
“再看吧。”梁兴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