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那老者才缓缓抬起头来，微微转过身望向林立。
在被他眼神盯着的刹那，林立甚至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穿透，好像全身上下似乎再也没有一丝秘密。
‘好可怕。这个家伙的境界可能还没有达到洞虚境，可是他神魂的力量，早已媲美洞虚境，甚至要比洞虚境强者更加可怕。’
林立额头立马渗透出细密汗珠来，轻吐了口气，暗暗后怕。
这云霄宗真是卧虎藏龙啊。
林立已经不是第一次感慨了。
这名老者给他的神魂威压，并非刻意为之，而是早已经历了成百上千年之后的人精，那种鸟瞰世间，俯视苍生的感觉。
一个区区凝丹境的强者，如果能够有这般仿佛掌控整个天地的气势？
老者炙热的眼神似乎可以点燃林立，那眼瞳里燃烧着火焰，好像有岩浆在流淌。
在仔细端倪了片刻之后，老者神情深处露出一丝讶然，一时间只感觉面前的这个小家伙，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去吧。”
老者轻轻挥动袖袍，挥手轻弹手指，霎时间，地动山摇。
“嗡。”
那黑灰色三层小楼，在这一刻好像活了过来，竟是从中间直接炸裂开，爆闪出刺眼的光芒，星星点点，星辰闪耀，遮天蔽日，在短短一瞬间便侵占满林立的视线。
后者只感觉面前视线一花，下一刻，整个人竟是置身于一片黑色虚无之中。
“这……这是哪里？”林立心里一紧，下意识伸出手来，却发现自己却无法再动用丝毫灵气。
“禁制空间？”
林立吃了一惊，在这一片空间中，灵气好像完全被隔离开。失去了灵气的修炼者，就如同失去了自己最厉害的依仗，完全变成普通人了。
“此乃，末法空间。只有在末法空间中，才能够将云霄宗所有的传承保护住。在这里，无论是凝丹境，还是洞虚境，在老夫面前也不过一介蝼蚁，随意打杀。”
林立的耳边传来苍老声音。
这声音正是那守护老者的。
凝丹境，洞虚境。但凡置身于这幅天地中，在他的手中都是蝼蚁。
好是狂妄的口气。
不过林立丝毫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末法空间内，一切灵气都消散掉，代表着所有强者，哪怕是散仙级别的高手，都顷刻间变成普通人。
沦为普通人的他们，还不是被这老者，随意屠杀？
他就像是这一方天地的神明。
能够做到这一步，他岂能又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凝丹境强者？
或者说，哪一个凝丹境强者，可以做到这一步。
“是在疑惑？”老者的身影逐渐的从黑暗中显现，直到彻底清晰。
林立点头。
老者才接着解释：“每过八十年，便会有一个后生来这里领取奖励，陪我说说话。你是我引来的第二十多个……后生。”
林立眼睛珠子都差点跳了出来。
这货，那岂不是至少也活了一千多年了？
“原来是师祖……”林立连忙恭敬无比的道。
“这片天地，便是我的天地。可老夫也被这方天地禁锢于此，数千年有余。”老者慨然一笑：“别叫老夫师祖，老夫并非你的师祖。也不是这云霄宗人士……”
一个陌生人？不是云霄宗弟子？
又怎么会出现在这云霄宗最重要的禁地之中？
林立越想越糊涂，百思不得其解。
“我是……云霄宗的仇人。哈哈哈哈，小辈。”老者似乎很久没说过话，见着林立之后话变得多了不少：“老夫本为散仙，结果当年却因为得罪了那个老东西。被他生生抽去了我的修为。”
“利用我的修为，给我打造了这一方末法世界。”
“在这一方世界中，我便是天地神明。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也成了老夫的牢笼枷锁。禁锢我于此，替他守护这个狗屁宝贝禁地。”
林立听得汗都下来了。
我擦，仇人？
那岂不是麻烦了？
到底是哪个疯子，竟然把云霄宗的仇人给禁锢在这云霄宗禁地，替云霄宗看门？
他要是稍微不开心，岂不是一巴掌把自己拍死了？
想到这里，林立不由的嘴上义愤填膺骂道：“的确太过分了，也不知道是哪个老混蛋，竟然这样对待老前辈您，他真是死有余辜。”
“晚辈虽然是云霄宗弟子，但也对这种人不齿。”
嘴上骂得痛快，林立已经在默不作声往后退，全身戒备了起来。
“哈哈，骂得好。”老者对这个不按照套路出牌的林立颇有好感：“这个老东西说，一千多年之后会有人把老夫放出去，结果一千多年之后又过了几百年，还是了无音讯。”
“早知道如此，老夫当年就不该上那老畜生的当。”
老者余光在林立身上瞥了一眼，呵呵一笑：“你不用害怕，老夫是跟那老畜生之间私人恩怨。算不到云霄宗后辈的身上。况且……杀你，丢份。老夫还想多跟人说说话呢。”
林立这才心中一松。
也的确如此，若是那老者真想动手，洞虚境都得死，自己在这一方天地中，哪里会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林立挤出一个笑容：“前辈德高望重，自然是不会跟我这个后生较劲的。”
“好了，说了这么多。你去选你的东西吧，不过在老夫看来，这些所谓在禁地中的宝贝，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垃圾。”
林立心中一动。
这话是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