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不太焦虑,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是我。”
路晨没有立即说话,他思考着,决定将全部实情告诉她。她有知情权。
在广场的长椅上,路晨将关澜父母与蒋云相识的情况,他们所在的组织,25年前就开始谋划的仪式,蒋云制造烟花厂爆炸案等事情,一一说给她听。
他说完之后,关澜长时间没有说话,表情却比之前更加平静。
“我相信你的父母是爱你的,所以他们后悔了,将你送到乡下。我想,他们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虽然是临时想出来安慰关澜的话,路晨却觉得,他说的,可能全是事实。
“是啊,相比于遇害的女孩,我算是幸运的。父母对我存有恻隐之心,妈妈真切地爱过我,很多好心人帮助过我,还有你和伍司长他们一直保护我。”
关澜说着,仰起脸看向正午时分刺眼的阳光,随后慢慢闭上眼睛。眼泪从她眼角缓慢地滑落。
“我为那些遇害的女孩儿伤心,我们的命运如此凄凉,被安排得明明白白。那我们被生下来的意义是什么?”
“如果人生一定要有什么意义,那就是反抗命运的安排。我们应当自己规划和安排自己的命运。”
路晨的话,似乎比阳光更有能量,让关澜慢慢睁开眼睛,冰凉的脸上有了融化的痕迹。她展露一个依旧凄凉的笑容,但底色已经变得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