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命强在外面摸爬滚打多年,鲜少与别人握手,他的手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林自得这么握着感觉极其别扭。
他将手缩了回来,嫌弃的说:“你这人在政府单位工作了以后怎么变得这么官方了呢?动不动就喜欢握着我的手,你一个大男人,我的手被你这么握着,实在是有点反感了我,我不是你们单位的领导,以后不要这么握着我的手了,太奇怪了。”
胡安适插了句嘴:“这是社交礼仪,以示对对方的尊重,就跟西方人的亲吻,是一个道理。”
图命强嘴角上扬一笑,他向胡安适拱手作揖,还对胡安适深深的鞠了一躬,抬头说道:“我觉得,这样才是对对方的尊重,老祖宗留下的行礼方式,不知怎么的就被遗忘了,握个手有肢体触碰了,西方人竟然还亲吻别人,万一对方有病呢?,这种社交礼仪不好。”
林自得以为图命强说他有病,瞬间气炸了。
“你什么意思啊?你说我有病是吗?”
“没有没有,我只是列举一下,列举一下而已。”图命强与胡安适道别着:“好了,胡安适,我要回家了,我建的新房子,你还没有见过呢,希望你还和以前一样,有空了常来我家,你和凌寒也是同学,大家常走动,永远都是好同学,好朋友。”
胡安适目光深邃凝视着他,想哭,却不敢流泪。她只是点着头,有多违心,只有她自己心里懂得。
图命强骑着摩托着离开了,胡安适的目光和心都在他离去的烟尘里不舍转移。
林自得一门心思在观测着胡安适,看得出来,胡安适因为图命强请她喝喜酒一事心里有多悲催,他心想:在她心灵受伤的时候耐心大度给予她陪伴和开导,或许才是胡安适对自己改观的重要途径。
他靠近胡安适,拍拍自己的肩膀说:“如果你心里难过,我的肩膀可以让你依靠。”
胡安适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泪水,林自得话音刚落,她的泪水决堤般倾泄,掩面痛哭。
林自得深呼一口气,镇压着他男子汉的尊严,给自己想娶的女人一点安慰。他悄然走到胡安适面前,轻轻的将胡安适的头搬到自己的肩膀上。
有了依靠,她哭得越来越凶。
她看不到的背后,林自得既不服气,又要忍受。在感情上一贯心高气傲的他,从来不甘心成为某个人的备胎,只是追求胡安适成了习惯,也是自己认定的对象和要娶之人,他才这般卑微的在图命强伤害她后给她依靠。
记起了这是在单位的大门口,胡安适擦干泪水,让林自得先回去了。还叮嘱林自得为自己保守秘密。
林自得怎会告诉图命强胡安适喜欢他呢?更不会告诉图命强,他请胡安适喝喜酒是个错误,他还让胡安适为他哭得天昏地暗。
悲催的胡安适接连几日都开心不起来,总是一个人躲进大棚里,只有躲在大棚内才不会有人看到她难过。
大棚里的西红柿苗开花了,一眼望去,整片西红柿苗极为美观,艳丽。
胡安适无心赏花赏景,她时而看着珠苗发呆,时而坐在土地上抱着双膝神游,时而怀念过去,时而忧伤未来。
图命强要结婚了,是的,他发财了,他要娶凌寒了,那个背她过泥地,送她去省城,那个常给她“交智商税”的男人,他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
胡安适心里好难受,好痛苦,除了难受和痛苦,别无其他。
她问自己:他结婚那天,我有勇气去吗?我该去吗?
问了自己百来遍,她确信自己没有勇气去现场。图命强亲自邀请了,自己也答应了,不去,该找什么借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