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胡安适心情烦闷,全家只有胡母一整天都在兴奋着,她终于如愿以偿,自己看好的女婿要娶自己的女儿了。胡父回家就看报纸,不想想女儿出嫁一事。
胡安适则苦恼到闭门不出,坐在窗边呆呆的望着窗外,回忆起刚刚图命强流过的眼泪。
他不曾有机会向胡安适表明过他的心迹,不曾有机会告知胡安适他的眼泪只因为他听见了她和林自得订婚的消息而流。
胡安适同样没有机会告知图命强,她和林自得的婚姻只是做了一场交易,她不会允许自己和林自得发生什么。未来不可预测,至少她现在还爱着图命强。
胡父腋下夹着报纸敲开胡安适的房门,问道:“安适,发什么呆呢?”
他知晓自己的女儿有心事,故意来找她聊聊天。
胡安适招待胡父坐在自己的床边,与自己对立而谈。
“爸,我心里好乱。”
“爸知道。”胡父伸手抚摸着胡安适的头说:“傻孩子,其实你不必为了给我们一个交代和林自得结婚的,爸爸不需要,爸爸只需要你活得开心就好。刚刚碰到图命强,心里又开始乱了吧?”
胡安适惭愧的点着头。
胡父又说道:“我猜他一个人躲起来了,要不,你去见见他吧。”
“他会在哪?”
“他老家。”胡父恳切的答道。
情不知所起,等他发觉,她已将嫁作人妇。
伤心的时候,图命强独自躲到老家来了。一栋摇摇欲坠的土砖房至今未倒塌,它成了图命强和图永易偶然的栖息之所。
竹木亭依旧屹立在屋前草坪边侧,图永易回来早已把这里收拾,打扫了一遍。
图命强颓丧的模样靠在竹木亭门框边,心间思绪繁杂。没想到胡安适要嫁人,会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冲击。
想着胡安适,泪珠情不自禁的往外窜。
正想着一个人,这个人便出现了。
当胡安适出现在竹木亭前,图命强恍如见到仙女一般惊诧,身躯不受控制的缓缓坐起,满眼泪水凝视着胡安适,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的时间,胡安适又飞走了。
走到图命强的家中,胡安适也很迷茫,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来,她清楚自己该和图命强保持距离,她不清楚现在自己是什么感受,她清楚的是自己心里所想的全都是眼前这个男人。
两人一坐一站,默默对视了许久,谁都不曾开口说话。
最后,是胡安适迈开脚步走到图命强身旁坐了下来。
看到图命强用衣袖擦拭着眼泪,胡安适也很想流眼泪,但,泪水终究是最没有价值的东西,胡安适不仅没有流泪,反而坚强的笑了。
“图命强,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呀?”
图命强拧着眉头说:“我…我…难过呀!”
胡安适没有问他为什么难过,图命强自己胡乱的解释着:“老局长过世了,要埋在我家的山头。”
说完这句话,图命强自己都不懂得这句话答复胡安适意义在哪,自己明明不是因为老局长过世而在伤心流泪,明明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爱上胡安适了,而胡安适却要嫁人了。
胡安适以为图命强说的是真的,原来他不是因为她和林自得的结合而伤心流泪。两颗原本将要靠近的心,就此又走散了。
“节哀顺变!”胡安适只能这么劝慰他,图命强违心一笑,心想:节什么哀?我和你之间,从来没有越过友情的线,就算你要嫁人了,我又有什么理由在这么痛苦难受呢?
图命强再次抬起手臂从眼眶边掠过,勉强笑道:“好了,胡安适,我不难过了。你……为什么突然就跟林自得订婚了呢?”
胡安适答得很恳切:“为了父母。”
“为了父母?你爹娘希望你成家,所以你就嫁人了?”
“嗯。”
如此滑稽可笑的理由,图命强很不理解。
“你是大学生啊,你的思想观念不应该如此迂腐啊!”
“大学生身份从来不是我长这么大都不嫁人结婚的理由。”胡安适焦急辩解着,她注视着图命强的眼珠,多想告诉他:你才是我一直拒绝别人的理由。
两人相处多年以来,每次想要说出口的表白之话,到了嘴边,总是能把话咽了回去,她不能向图命强表明自己的心迹,图命强也不敢对她说出我爱的人是你胡安适。
终究两人都是有别人的人了,哪怕心里彼此爱慕,他们俩也守得住道德底线。
“那什么才是你愿意将就林自得的理由呢?”
胡安适心间犯愁,轻轻咬了咬嘴唇,倾诉道:“老实说,我也不清楚自己的想法,现在想来,自己还是挺冲动的,但是我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冲动,是因为我不可以不顾我父母的感受,让他们成为全村人茶余饭后议论的焦点,如你所说,我是大学生,我读了那么多书,我不可以这么不孝。”
图命强不知要说什么,低着头,感到惆怅不已。
或多或少,胡安适感觉得到图命强是因为自己要结婚而在此失落,只是她懂得,两人今生,除了成为朋友,再无其他。
“图命强,你别为我的婚事操心了,我会过好自己这一生的。”她面带笑容,接着说道:“林自得他变了很多,现在的他,比以前沉稳多了,脾气也小很多了,对我很有耐心,很包容,在我身边转悠了那么多年,难得他为了我一直没有娶亲,一直等着我。我挺感动的,所以,给自己也给他一个机会,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