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冷冷清清,“哒哒”的马蹄声,异常显耳。
正行驶间,迎面来了一群绵羊,拦在路中央,“咩咩“地叫声此起彼伏,浓烈的羊骚味让人窒息。
羊群后面,头戴缠头,脸色黝黑的牧羊人,手里拿着鞭子,“噼啪”地赶着羊群。
看到君士坦丁一行衣着鲜亮,骑着高头大马,显得慌乱。
君士坦丁左手捂着口鼻,策马从羊群中冲出一条道。
梅塔克萨斯紧跟在后,说道:“殿下,听闻您将要来都拉斯视察的消息后,有一些阿尔巴尼亚人前来拜访您,您看现在要不要接见他们?”
拜托了羊群后,君士坦丁皱着眉头道:“他们在何处?”
梅塔克萨斯手中马鞭,指着远处街上最显眼的一座建筑,道:“那里”
“你去派人,将他们接到军队营帐中来”君士坦丁向梅塔克萨斯道。
说罢,在众军官的簇拥下,前往城外的军营。
由于城中空间狭小,不足以住下第一师一万多人的军队,因此在城外的一片平原上驻扎着。
都拉斯只有两条街道,几分钟的功夫就出了小镇。
在军队校场前,几位巴尔巴尼亚客人终于来到君士坦丁面前。
寒暄过后,梅塔克萨斯向君士坦丁一一介绍来人的身份;弗里奥尼、托普塔尼、维尔拉契、法罗纳、杰马利等。
“殿下,这些人里,部分是阿尔巴尼亚的大土地所有者,还有几个是阿尔巴尼亚的民族主义分子”梅塔克萨斯在君士坦丁身旁耳语道。
“好了,正式的会晤稍后再说,几位先生,既然来到了第二师的营地,不妨先随我一起,检阅第二师”君士坦丁不待众人说话,抢先道。
几个阿尔巴尼亚人彼此眼神交流后,看着已经走在前面的君士坦丁,只能无奈地跟在后面。
校场上,希腊的蓝白十字旗迎风飘扬。
第二师一个团的士兵,全副武装地列队庄严,站姿昂首挺胸,目视前方,手扶步枪,凌厉的刺刀,在阳光的照耀下,晃得人眼睛疼。
远远望去,好似枪林剑雨,震慑人心。
不愧是经过战争洗礼的部队,检阅之时,肃杀之气扑面而来,让人不寒而栗。
君士坦丁领着几位显得有些忐忑的阿尔巴尼亚访客,检阅了这只希腊陆军精锐的第二师。
“几位前来拜访,是有什么事情呢?”进入营帐的会议室后,大家先后落座,君士坦丁首先发问道。
“像是弗里奥尼,托普塔尼,维尔拉契、法罗纳四人,是代表阿尔巴尼亚的大地主,这几个大家族拥有的土地,加起来占阿尔巴尼亚目前可耕地的一半”梅塔克萨斯悄悄向君士坦丁介绍道。
“至于杰马利,这人虽然一直在君士坦丁堡,苏丹的政府中担官职,但是,他本人是一个铁杆阿尔巴尼亚主义者”
听了这番话后,君士坦丁对眼前的这些人的来意,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几人沉默了几秒钟,才从希腊陆军带来的震撼中清醒过来。
还不待他人开口,杰马利抢先道:“殿下,希腊政府打算如何安置阿尔巴尼亚呢?”
作为一个民族主义者,自从听到阿尔巴尼亚被希腊占领的消息后,杰马利感叹阿尔巴尼亚的命运多舛。
现在阿尔巴尼亚人分布的领地,阿尔巴尼亚和科索沃地区,分别掌控在希腊和奥斯曼人手里,这样对于阿尔巴尼亚争取独立反而更不利。
在阿尔巴尼亚问题上,两国会心照不宣地合作,共同打压阿尔巴尼亚民族主义者。
“杰马利长期在君士坦丁堡担任官职,但是,他确是一个阿尔巴尼亚民族主义者,一直向奥斯曼帝国呼吁,允许阿尔巴尼亚自治”
“他长期为了阿尔巴尼亚的独立事业奔走,在阿尔巴尼亚地区很有名气”梅塔克萨斯在君士坦丁身边耳语道。
“杰马利先生,阿尔巴尼亚今后将会是希腊的一个行政区,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么?”君士坦丁理所当然地道。
“可是,殿下,阿尔巴尼亚是一个独立的民族,我请求殿下您,能够允许阿尔巴尼亚自治,我们可以向希腊政府缴纳税收,就像希腊人一样”尽管明知君士坦丁不可能同意,但是,作为一个阿尔巴尼亚人,杰马利还是想要尝试一下。
“允许阿尔巴尼亚语的书籍和报纸进行出版,以及在教育中使用阿尔巴尼亚语”
听到缴税一次,其他几个阿尔巴尼亚人,弗里奥尼,托普塔尼,维尔拉契、法罗纳四,对杰马利怒目而视。
众所周知,希腊的税制已经改革,按照比例制纳税,这样的话,那些已经被奥斯曼的包税人,搜刮的一干二净的阿尔巴尼亚人,根本不用缴纳什么钱,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多少收入。
像他们这样的大土地所有者,就会成为纳税的主力。
当然,绝大部分阿尔巴尼亚民众,如果知道希腊政府将会这样收税,将会喜极而泣。
长期以来,奥斯曼帝国的包税人,将阿尔巴尼亚的民众敲骨吸髓式的压榨。
这些包税人,在拿到包税权后,为了自己的利益,大肆征税,但是,上缴奥斯曼国库的却只占一小部分,大部分还是进了包税人自己的口袋。
杰马利的建议,根本就没有和几人商议。
几人又担心杰马利的其他建议,会触怒了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