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李震南离开了客栈。
一路回到山庄,还没有休息多久,就有手下前来传信,而且还是一脸慌张的样子。
对于这种事情,他见到多了,也没有过激的反应,只是静静地坐着。
但听属下禀报道:“将军,公输卓逃出了大牢,现已不知去向。”
“什么?”先前的淡定瞬间不见,他惊疑的同时,猛地攥了攥拳头。
场中的氛围瞬间变得无比凝重,汇报的士兵弓腰低头死死地站着,连大气都不敢喘。
时间过去半晌,李震南的脸色逐渐缓和,不过他到了到了最后也没有说话,只是随意地冲士兵摆了摆手。
士兵心中骤然一松,飞快的离开了房间,他倒不是害怕李震南发火,只是面对那种气势,实在是让他如芒在背。
不过在他离去之后,李震南的气势却是变了,一脸阴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淡定的笑容。
他随意地拿起旁边的茶水嘬了几口,嘴角在不经意间扬起。
对于这样的结果,他其实早有预料,至于先前听到消息时过激的表情,只不过是掩饰而已。
但他倒也不完全是装出来的,他知道公输卓会逃跑,只是没想到,公输卓居然会逃得这么快。
按照他的设计,以他给公输卓造成的伤势,再加上他特意创造的时机,今天晚上才是公输卓逃离的时间才对。
为了不引起任何人怀疑的情况下做到这些,他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
在审问公输卓时,他还特意避过能够造成长久性损伤的手段,为的就是让公输卓有逃跑的能力。
现如今,他废而不杀的目的是已经达到了,但唯一有些奇怪的是,明明夜晚才是最佳的逃离时间,公输卓为何要冒着巨大的风险如此匆忙逃走?
……
京城中,在一条荒无人烟的小路上,一个断臂的中年男子正在疾行,脸上是慌张的神色,走几步就要回头看上一眼,一副逃窜的狼狈模样。
这人便是公输卓,本来就断了手臂,而且又经历过了严刑拷打,在这样的情况下,能逃出来已经是奇迹,有这幅景象也是难免。
他在逃跑不久后,就被人发现,一路使尽浑身解数躲避,现在的他,早已是精疲力尽。
确定了身后再无追兵,他的脚步也不自觉地慢了下来,到了最后,直接软软地倒在了路边的草丛中。
倒不是晕倒,他的意识还在,能听到风吹,也能看到夕阳。
晚霞将天边映成一片血红,翌日的朝阳在向他招手,这一刻,他感到无比庆幸。
他原本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还能劫后余生。
风也轻轻,草也青青,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个脚步声悄然靠近。
他心中大惊,但是还没来得及有任何的反应,一个熟悉的面孔就凑到了他的眼前。
他猛地坐了起来,嘴角抽搐了几下,讪讪说道:“原来是月华夫人,您怎么有空来这里?”
来人正是冉月华,她拎着一把长伞,转身坐在了旁边的石头上,微笑道:“怎么?看样子你很意外?”
“没有没有!”公输卓嘴上说着,心中却是嘀咕不已。
这冉月华看似漫不经心,但是他总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这个女人的眼睛。
先前为了躲避冉月华,他可是偷偷来的京城,但是他前脚遇难,后脚就遇到冉月华前来解围。
还有这一次,他刚刚逃出大牢,就又在这里遇到。
当然,他很清楚,冉月华不是来救他的,而是抓他回去受罚的。
在大牢中他就担心此事,所以拼了命选择在白天逃出,为的就是能躲上一阵子,避开冉月华再说,但是没想到,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怎么样,跟我回去吧?任务又一次失败,家主还等着见你呢!”
冉月华的话让他心头一惊,眼珠转动了一下,便强行解释道:“这不过是失手而已,没有违背雇主的意思,怎能算失败?”
“你难道忘了你是什么身份?作为一个杀手,失手就等于失败,你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吧?”冉月华随口说着,神色木然,一副不容商量的样子。
“道理又如何?我们难道不是按规矩办事的吗?我自问没有犯哪一条规矩,难道你非要和我过不去?”面对冉月华咄咄相逼的气势,公输卓不自觉的语气严厉了起来。
但是冉月华并没有在意,反而是冷笑了一声,“好吧,抛开任务的事不说,你现在弄丢了一条胳膊,功力大不如前,想必这定国的管事也是做不成了,与其被继承你位置的人杀死,还不如随我回去,到时候虽说没什么职位,总好过丢了性命不是?”
“跟你回去?回去了还有活路吗?”他也冷笑了一声,像是自言自语,然后又面色沉了下来。
要知道,赏罚司的奖惩一般都会在外面直接了结,若是遇到犯错严重的,当场就会结果了性命,干脆了当。
但是除了这个,还有就是被带到赏罚司的,不过据说到了那里的,没有活路不说,死状极其惨烈。
冉月华作为赏罚司的管事,所以对于冉月华的说辞,他自然是不会信的。
就算是死在这里,他也不打算跟冉月华回去,所以便笃定道:“只要上面不派人过来,在这里,即使丢了一条手臂,有人想踩着我的尸体上位,那也是没有可能的事,至于我的性命,就不劳夫人费心了。”
“哦,我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