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重担从肩上滑落退下,带着沉甸甸的赎罪感。
“噌噌!”
后脑突然一片冰凉,有刀刃逼着的感觉。
在他合眼的一刹那,这感觉来得迅速。
来者在地上根本没有发生任何声响,堪称迅疾到了极致。
有个人,此时正举着刀朝自己脖子上砍去,而这一切,他都不清楚!
怎么回事!
“你……”
他没有意识到是谁杀了他,也不知想表达什么意思,身上一阵阵发抖发颤,而且风中凌乱。
“谢谢你,给了我一次机会,让我活着。然后,杀了你。”
“嗯?”
杀人?
他后颈处的冰凉感觉转瞬即逝,很快换成麻木和难受。
“唰”的一声,这已成为他在世听见的最后一声。
一把锃光瓦亮的刀,突兀地刺中了殊宏城暴露在空气中的脆弱后颈,擦出一道缺口。
鲜血在愣了几秒钟后,随着时间挪移涌出来,眼前蔷薇花妖冶开放。
血液漫出出很快,随着一声响声轻微,皇帝的头被切割下来,没有迸溅脑浆,只是因为割破颈部的大动脉开始朝外喷血。
鲜血从血管中喷向了高空,被心脏如泵的效应压着朝墙上喷,浓墨重彩的画面,由殷红组成。
“呕!”
在如此血流汹涌澎湃之中,一个人的作呕声音,清晰可见。
手刃自己的父亲,感到殷红的鲜血从断面伤口处喷出随即落下的感觉,好似生命力在不断散失,这震撼而又惊心动魄的冲击,不让人恶心就不错了。
人头被他尽量轻柔地放在旁边。
他身上已产生鲜血,这血液带着深邃而又惊人的鲜红,在经过时间的洗礼后,会变成红紫色。
他没直接逃跑,现在居然没有感到害怕,而是变态地笑起来,在汲取空气中的任何一点血腥味。
耸动鼻子,不断感受着将自己心中贪欲都唤醒的气息,他的笑如饿狼。
“谁?谁在这里?”
冰冷的刀刃,头一次因为沾上热血而有了温度。
在殊浩川手上,它烫得惊人,就像个电熨斗。
外面已经有人被惊动,他们应该要发现自己了吧……
像之前一样,穿过一条小道,从这店中的后门穿梭而出,殊浩川将刀子放在眼前,随时要防御将来的敌人。
他知道,再过几个时辰,这里将会是一片哀悼的声音。
皇帝被杀,凶手未知,自己用的兵器也没人知道。
但是他们绝对不会认为是自己干的。
借着阑珊的灯光,他看到远处的青梅殿。
“好了,我来了。”
像以往一样,离不弃的身体化作一道剪影。
而眼前的几个侍卫,则被mí_yào害得晕倒在地,没法站着。
殊浩川像个影子一样悠哉悠哉,穿过几人的眼前,却无人发觉他的踪迹。
远处喧哗产生,他暗笑一声,却没有在意,而是像之前一样依旧躺回自己榻上。
“我……”
看着天花板,他脑子里有些恍惚。
有无数思绪将自己脑子填满。
他将刀子藏入被子里,没有在深究血迹问题。
抬头平视远方,戒骄戒躁。
一种极度疲倦,将他的躯壳充斥。
他的心脏因为刺激,就是无法停息颤动。
这就是刀口舔血的浪漫了啊。
心中满足莫大,殊浩川带着笑容睡去。
--
“那个,刚才,你有没有觉得很不对头?”
“没有啊,没有人来啊。”
“但是我总感觉……这里有其他人的呼吸啊。”
“做梦吧,你难道是守夜守出毛病了?”
“反正很奇怪……那我去看一下?”
“看着头,你又进不去,即使开门进去,也会被弄死的。”
下一刻,这声音在夜雾里传得格外清新。
他们对视一眼,最后却感觉像闹起鬼来。
“这是人吗?我感觉不像啊。”
“这不是无中生有,走,我们还是……看看去。”
所谓去看,只是找到一间窗户跳进去。
这里是皇帝专属的书房,他批改奏折的地方,也在这里。
这里也有一张床,虽然简单,但可以入睡。
窗户掩映在灯光之下,看着不太清楚。
其中一人则打开了它。
“这是!”
窗子还没打开之际,谁感觉刺鼻?
“我感觉……这味道很奇怪……”
在看到地上一片血色时,两人的目光中都透出了惊恐之色。
的确!
他们首先看到的,是一个断头,还在朝外不断喷出鲜血。
这人死不瞑目,被一把刀切割下了头颅。
他死得很惨,刀子落下无比粗暴。
他应该没有受到虐杀,是在睡眠之中不知不觉被人除去。
“那个,我们看错了吧,这里是哪人的住宅?”
“皇帝,他,他……”
另外一个侍卫也吓得嘴唇苍白,不敢多说。
他眼中的惊恐,足以人群他的表情中,也夹杂了些许不可置信。
“怎么会这样,皇帝现在是死了吗?”
他们都在做梦!
说完此话之后的他,突然迅速将眼前的窗户关上,是怕亵渎了神明。
关上之后,他们的表情透着些许畏惧。
“真的是皇帝啊,你没有看错,我们都见证了……”
“但我不相信!我真不相信他会死……”
“这不是死,这是驾崩!”
“谁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