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震感来得突然,也消失得很快。
就像雷电,顷刻之间劈裂了空气。
“啪!”
旁边一扇玻璃窗应声而碎,化作微尘散在空气中。
它粉碎得很彻底,就像被人故意摧残过。
这种程度,应该无法修复了。
“染染,不要担心,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唔,你看看这是什么?”
一个很小很模糊的绿色光点,在远处的空气中旋转,不断发出光亮,威慑力震撼自己的身体。
的确,它应该就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我看到了,它似乎在警告我,叫我不去看它……但是,为什么会……”
林染无助而无力,突然感觉身上无比难受。
她在刚才了解到自己哥哥的死因,同时也知道玉珠境是何地。
心脏一阵颤抖,一切都没了光芒。
就如意识和肉身强行剥离,希望终于不在,她的眼中没了丝毫神采。
“咳,咳咳!”
这睡意,来得突然。
在林染还没有意识到时,就已进入梦中。
“林染?染染?!”
忍受着瓶子的奇怪征兆,杜英岚没有出声。
刚才那声音,应该也是瓶子力量震动大地时的反馈。
不过这还真是个瓶子?
它主攻的应该是人的心理,而并非实在之物。
一层微不可查的细网,从整个世界上空扑洒下来,逐渐落地。
它牵扯到无数人的身体,它们在梦中或许会受到干扰。
眼前有无助光点旋转,耳畔更是嘈杂无数,不知何人在争吵,不知多少争执在上演。
“怎么会!”
只有保持一颗清明之心的人才会适应吧。
不过,林染已先人一步昏睡过去,不知为何。
“呕!”
就在此时,杜英岚突然感觉,空气中分布的东西,都在以一种奇怪的频率震荡。
而这样的频率,恰巧是致命的,也是最难让人抵抗的。
顿时,他气血上逆,总感觉有些不对,脑子里一片危险震悚,更为迷乱。
感觉睡眠是如此简单。
浑浑噩噩中,他听见耳畔有人的惊呼从远近的街道处产生。
人们在死亡的边缘挣扎,有些撞倒衣橱,踢翻椅子,有些乱作一团,甚至不受控制地发出对生命的抵抗声。
整个帝都陷入一片混乱的浪潮中,没有人在此夜能安眠,唯独林染一个。
她笑着面对一切,就像梦到什么好东西,嘴角微微上翘,甚至没有被这些东西干扰
“不要睡死过去啊,我有点害怕你呢。”
楼下也是灯已熄了,不过好人有好报,那些人从午夜醒来之后,就再无法入睡。
如果是没有被清醒,那么岂不是逃过一劫?
伴着这无数颠簸与嘈杂的回声,杜英岚尝试让自己睡去,没想到就这样折腾几下,意识逐渐模糊,最后陷入了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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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不弃?跑哪去了?我等你呢。”
黄昏之时,叶安歌恹恹欲睡,不觉睡了过去。
醒来之后,她旁边还没有一个人。
她心中觉得奇怪,感觉离不弃不负责任,接着忍住刺痛下了榻。
眼前一张书桌上,一块墨石之下,有张白纸,墨迹新鲜未干。
“小家伙,我出去几天,不要担心哦。回来继续宠你。”
这张纸上的字写得很潦草,几乎是龙飞凤舞,其中却带着焦急之意,让人不禁有些怀疑,离不弃想干什么?
“嗯?离不弃,不直接告诉我就走,你是什么意思?而且……唔,你要到哪里去?”
她带着些许嗔怪说着。
虽然是小小的抱怨,但其中却带有甜蜜之情。
其实也奇怪。
缘分就是这么简单,在无意间路过一个拐角,世界都会改变。
下一刻,叶安歌没顾及那张纸,而是带着一丝微笑,继续睡去了。
她的呼吸很稳定,身上透出隐约的光亮。
就在此时,她的身下大地,似乎也震动了一下。
这震动极其细微,几乎无法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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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大地抖动,抖得很奇怪,突如其来。
黑衣人们齐心协调地念咒,就像有所畏惧,在此刻通通翘首望向天空。
“怎么了?”
声音四起,人们互相对看彼此,眼中带来的惊讶,也不言而喻。
的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要管这些震动,你们继续啊!”
祁梓城自然不想让自己辛辛苦苦的劳动果实被摧毁。
他本就要抓住这一时机,借助天上明月的力量开辟空间,并将未来的一切都逆转。
没想到,他们就是因为这个小插曲,居然不愿再念咒。
难道这里被诅咒环绕?
真是天方夜谭!
下一刻,祁梓城怀着满腔怒火,感觉一抹杂念在心中飘过。
不过他没有注意多少,而是冷笑着继续念咒。
“我看有好怕的,你们这群人,真是狭隘。”
他脑子里虽然有些奇怪的声音掠过,但都不是问题。
它们像棉絮一样,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顿时被祁梓城从脑子里面赶出去了。
他满不在乎,手上飞速结印。
眼前的世界,正如黑与白交融。
它们在空中产生剧烈作用,却因为独特的牵引之力结合在一起,没有任何激烈冲突,正常到不能再正常。
不过,在两方颜色交替之间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