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离不弃吗?”
“嗯。”
“他们几个到了同一个地方,但应该没什么事。”
“也对。”
殊宏城愣了一秒,旋即笑了起来。
“的确很准,他们几个人在玉珠境内?真算很巧合了。”
细想一下,离不弃最近杳无音讯,应该是去玉珠境了吧。
他没想占卜自己女儿的情况,只是笑着让善千年继续。
她的体力,应该可以支持她再做几次占卜。
只见她又把棋盘一推,祈祷着,口中念念有词,带着惊人的祥和。
这一次,她占卜的时间比刚才更长了些。
或许是需要顾及整个月鸾的地理环境、气运,她的身上,气息微弱。
殊宏城在旁边没有多说,却暗中攥紧拳头,为她祈祷。
自己不该这样做的……
善千年的身体,在无数次前俯后仰之下,终于得出了答案。
“很复杂。不过整体走向,还是越来越好的。”
她的解释,有些敷衍,但并非胡诌。
“越来越好……我想,你应该不会骗我吧?”
“而且,很有可能和平。”
善千年没有打断殊宏城的话语,她继续说了下去,声音清淡。
“就是你和敌国皇帝会达成一致。不过……”
说到此刻,她犹豫片刻,还是笑着。
“最近,可能要注意一下身体。”
“嗯……你这样一说,我就放心了。之前我总以为,我孩子会有灾难。”
“肯定不会了啊。”
轻松地交谈几句,善千年听见了殊宏城的声音。
“你要什么赏赐?”
“不用……”
这只是占卜。
它的高准确度,也只是因为自己手上离不弃的棋盘。
不过……
这足以支撑自己圆谎。
“我想回到流仙派,那里环境清幽。不过,你可以随时叫我来。”
善千年抬头,却依旧不敢仰视这堪称权威的皇帝。
他身上的明黄色让人心慌。
不过,他的表情中却流露出对自己的赞许。
无时无刻不传递出亲和力。
再无不安,她感觉自己,就像经历大起大落。
忐忑之余,她继续低下头,倒退着离开了现场。
“我……我走了。”
“好的。刚刚那个人还在等着,去门口和他会面吧。”
善千年微微颔首,紧接着拿起棋盘,就往门外走去。
她的呼吸无比稳定,脚步轻盈。
她的影子在皇帝眼中,就像逝去的梦境。
她没为自己解说这一切……
还真让人沮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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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你是不是占卜成功了?”
“当然。”
眼前就是镖局队长,对准向门口来的善千年,热心问着。
“我……我可以住在流仙派吗?”
“可以。我感觉,你真会给我们带来幸运。”
“不算吧……”
日上三竿之时,善千年抬起头,迎接着异国他乡的阳光,有些走神。
最终,她释然了,没有去多想那些事,而是顺其自然地进入一辆马车里。
“去流仙派。”
对着马车夫,她说得极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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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染,饿了吧。”
“今天不饿,皇帝给了我些吃的,晚上也吃得很好,唔……”
“那么,就吃我吧。”
“英岚……我没看到你这样的人……啊,不要这样啊,这儿被人看到就……”
“今天我感觉他们严查宵禁,要不,就不回去了?”
“嗯……那我住你房间。”
“染染,今天我会温柔点的。”
“哼。”
身穿勾勒线条宫女服装的林染表情粲然。
“杜英岚,你们这些御医住哪里?”
“就是那边那栋楼--”
“哦,嗯。”
“你不怕吧?”
“相信我,我不怕黑的。”
“我不想让你经历那些……”
这不是冠冕堂皇的谎话,是他对自己的爱护。
身上一重,原来是杜英岚抱住了她。
之前的一幕幕都显现了出来,心中涌现的却是感动与无言。
这是何等美好的感情。
她记得很多关于眼前少年的事情。
那些事如今还在她脑中清晰呈现。
永远,都不会忘却。
眼角微微湿润。
“你真的为我,付出了很多啊。”
身上有些热,似乎是酒喝多了。
这飘飘欲仙的感觉让林染感觉越来越想睡过去。
不过杜英岚应该也是一样吧。
他小心翼翼地亲着。
“杜英岚,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
“别急。”
就像在甜蜜中徜徉。
他声音淡淡,让林染听着听着,心中的美好感觉,收也收不住了。
“嗯,顺其自然吧。杜英岚,晚安。”
心突然变软,一腔热血蠢蠢欲动。
类似做梦的感觉瞬间即逝,而林染头晕眼花,只感觉杜英岚的情话实在太嚣张,直接将自己的内心俘获。
仓促地钻进被子,她却连舌头都开始打结了。
有时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
不过杜英岚感觉自己真的醉了。
这什么酒,难道自己今天是第一次喝酒?
他却想着自己终于能和林染在一起,心中的喜悦就像气泡一样浮出水面,越来越大。
连他都怕这只是南柯一梦。
如果是梦的话,也不可能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