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眼神中已经没了之前的狂妄贪婪,对准剑的样子,也充斥了恐惧。
打击它的,是地上被打落的一对牙齿,是它身上再度激起的疼痛。
它的身上,心口旁边,被剑光砍出一道纤长的裂缝,暴躁而刺眼。
血液渗出,接着冻成冰霜,再度恢复。
周而复始,但剑不给它任何缓和的机会,身体轻轻一颤,就开始枪林弹雨的袭击。
豹子的身体,左左右右地在剑阵中乱窜,想要突围,最后依旧无用。
它没有丝毫胜算,可以轻而易举地躲避剑的袭击。
离不弃热泪盈眶,他在一旁旁观的时刻,佩剑的身上沾染了它的冻血,但已经因为飞一般的速度,而越挫越勇。
“给你!”
离不弃的心中,豪气冲天,顿时将自己的血液挤在剑上,眼神中透出了仰慕之感。
突然间,他的身体一颤,几乎觉得,一切都成为不可能了。
薄薄透明的冰气已经组成墙壁,让他无法和自己的剑,作半点联系。
“这--”
他的内心陷入一片死亡的幻影中,而只能睁着眼睛,无神地瞧着自己的佩剑,在这里乱转。
不如先搞死种树人,将豹子杀死再说。
他的安危,无伤大雅!
“你还真的明白了我的心意?”
顿时,让离不弃只发现,眼前的东西已经变化了。
宝剑一个转身,身上的冰屑扑棱棱地下落。
它抖掉血渍和一身冰冷,“唰”地一声,就朝着豹子的心口冲去。
如法炮制,再度回避,豹子的身体轻轻躲闪,眼瞧着又要冻结剑身。
猛然间,剑敏锐地回转身体,“唰”地落下。
剑气冷冽地冲刷离不弃的眼前世界,他的心情变得复杂。
接着,他已经清楚地发现了一颗头。
是豹子的头,绒毛栩栩如生,保持着之前的模样,显得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就像它还没有死,死不瞑目的眼中,依旧是血丝缠绕,冒出所向披靡的感觉,冰霜之气越发浓重。
这就是死去豹子的头,被离不弃佩剑砍下来的头。
它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混球,“啪”地一声,从天空中朝着泥土坠落,下坠的声音轻盈而不可察……
这一幕,狂放张扬,根本无法让离不弃承受。
“你--”
他的眼神中,如今满是尴尬之意。
自己虽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他的感觉,不是那么好。
豹子的身首异处,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但是,它或许真的是千足之虫,死而不僵。
剑的身上浸染了血色,它踉踉跄跄地落在地上,砸在离不弃的脚边。
而后者,已经被可怜兮兮地封印在冰块内。
空气温度也低,离不弃无法抗拒自己身体结冰的过程,从一开始他的脚无法动作,如今的他,已经彻底无法再挪动半寸。
他也没法子用自己的热血,将冰块轰碎,因为严寒,他发现豹子的身体,再度出现了什么。
是转机!
是……是他无法预料到的事情。
冰块叠加,离不弃的呼吸还是稳定的,但他的体表温度,已经降低很多,紧接着打起抖来。
宝剑还有微乎其微的余力,他必须要寻觅到一个点,让它将冰雕打碎。
离不弃的嘴唇青紫,身上的天地之气几乎已经凝固。
但是,他的神经高度紧张,感觉到自己的耳畔,任何声音都变得清脆,有些刺耳和清晰的感觉。
他对挖掘一个点的异想天开,已经了无异议,只不过还感觉到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而已。
沉甸甸的压力将他压住,离不弃全身哆嗦,思绪百转千回,最后依旧意识到自己才疏学浅,忘记了感知的事情。
感知!
雾状的感知很快冒出,将这里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
它没有放过任何一处,一丝不苟地查探包裹在离不弃身上的冰层。
他关心的还有眼前的豹子。
“嘶嘶--”
它看起来已经死去,但此刻,一缕缕淡蓝色的丝线,从它的头那里喷了出来。
不用看,离不弃也明白,这可是极寒的丝线,是那种一不留神就可以将人冻死的存在。
“不好!”
剑已经无法再去袭击,他被囚禁其中,成为冰雕--事情的一切都超出离不弃的预料!
而他现在,追悔莫及。
离不弃也没有死亡的感觉,可能是因为他的体质特殊,但这还真的不太一样。
丝线盘曲,延伸到豹子的四肢躯干,没入脖子其中,开始连接。
一根线迅速串好,在下一刻,“哧溜”的一个声音出现,让离不弃险些咬掉他的舌头。
声音轻微,几乎听不到。
但离不弃已经发觉了这一点--豹子的头首重新融合在一起,多出诡异的感觉,少了刚刚已死的实在。
那些纤细的软线,逐渐缩短,它们之间的距离,也顺势变小。
逐渐,豹子的身体变得完整,这一根线,也取得了自己的成功。
它消失不见的时刻,豹子的身体,再度活灵活现地抖了抖。
“嗷呜”的一声,再度从它的口中出现。
“什么?”
离不弃顿时发现这一点,他的脑子一蒙。
感知带来的、近距离观察的好处,纤毫毕现的眼前世界,顿时变得一片模糊。
“点!我要选择一个点……不如,你帮我一下,哪里是这个冰雕最脆弱的地……”
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