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仿佛在往地面上坠落,失重感层层叠叠,席卷到了离不弃的身上。
等他反应过来,方才发现自己正在向无尽深空中坠落。
呃?
这……
第六座鼎……
它居然变化了,幻化出了一副新的模样!
惊讶时,离不弃根本说不出一句话。
只要控制自己,他就觉得生不如死。
奇奇怪怪的感觉将自己无情抛下,他眼前是本来几乎是绝地?难以逾越的天堑,也轰然倒塌。
让人畏怯。
却看不出任何猫腻。
“又是在梦里么?!”
离不弃想着想着,心中就一阵战栗。
因为,他已经受够了这些。
入梦太多次也很腻味,重复太多次的惊险,最后也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眼前……
莫名其妙地,离不弃听见台下一阵惊讶的赞叹。
他好像……
赢了……
自己居然轻轻松松地翻越了心中的坎。
白发老头没有出现,可能因为之前有人已经将他击败了。
离不弃一阵唏嘘。
“e……”
眼前的,还有三个鼎啊!
怎么活啊!
真的是丧心病狂啊……
他虽然顺顺利利搞定了入梦的排斥问题,内心淡薄无数,可已经无法避免第七座鼎,吸引自己的目光。
它的身上,似乎缠绕着无数记忆的残骸,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可……
却无人将其取名。
它身上一切都是混沌的,或许它会将自己陷入一个混沌的空间上,未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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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离不弃很快进入了一个墓园。
这,其实就是一片很小的草地。
它旁边有栅栏围绕,很低,看起来连个夜贼也挡不了。
所以,在着天地之气聚集尤为密集的黄昏,离不弃抵达了这里。
他服食了一枚丹药之后,就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掏出一个手掌大的瓶子。
摇一摇,里面发出“哗啦啦”的水声,很细很轻。
这是离不弃熬制的驱邪药水,他这一天就是这样过来的,花了大笔时间去舀水浇水,终于硬生生地炼制好一瓶来之不易的驱魔药水。
它可以洒在栅栏上,让一切邪祟无所遁形。
现在,离不弃望着眼前周长一公里未到的窄小墓园,想到导致这些事的未知泉源,猛地,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挫伤了。
眼前的世界顿时变得腐朽而没落,千万灰尘扬起,在这曾经一片绿草的地方。
他站在地上,脚却没有触到实地。
离不弃睁大眼,却什么绿色也没有发现。
他的身上,分泌出无数冷汗。
脚下的泥土迅速蔓延过了草绿,他的身下,死人的骸骨也出现了。
他们身上白森森的骨头暴露在外,没有腐败溶解的痕迹,反倒朝着他,用尚存牙齿的整个头,无声无息地点着,点着头。
“咯咯咯……”
这些声音,听不出来是从哪里发出的。
只不过,他们已经成为骨架,身上什么血肉也没有,连脑子也不复存在。
居然可以向着自己,挥动可怖的白骨手,让离不弃的意识产生一瞬间的朦胧。
“这是梦境。”
下一刻,他的感知缓缓波动,来自自己内心的疲惫感,也让他难受。
他从刚刚心乱如麻的情况挣脱出来的时候,究竟花了多少努力。
不过,离不弃剧烈地喘息着,汗水不受控制滴落到地上。
身后的衣服湿了些,眼前的白骨隐现,他们飘荡着,有些已经成为骨灰,更有甚者,居然在让离不弃恍惚的基础上,刺激他吞下自己的骨灰。
虽然他明白这是一个梦境,但就好似梦中鬼压床,怎么挣扎,最后还是无能为力。
这是比他更为厉害的梦境控制,他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单一的恶意源头,而是一个组织,甚至,他已经被这有神志的鼎在梦中即将杀死。
只不过,他不知道!
“不……”
手上拳头攥紧,离不弃想了想,却感觉到手上冒出刺痛之感。
“咔嚓!”
下一刻,因为内心对眼前幻术的抵抗,让离不弃握住冰块的左手上,被划开一道口子。
鲜血是真的,疼痛也是真的。
即使陷入幻境,因为精神的特殊性,离不弃倒不会盲目。
他的血腥味刺激到他,让他自然地猛地眨眼。
眼前那些白骨山一样的人群,还有让他感到千万遗憾的声声高喊悲歌,都已消失在耳畔。
近乎什么也再没听见的离不弃,此刻才从刚刚陷入的困境内缓过来。
不过,他的视网膜上,仿佛还残留着刚刚光可鉴人的恐怖白骨,看到之前残留的魍魉魑魅。
但现在,他呼吸几声,将冰凉的瓶子拔出瓶塞,里面悠悠飘出的香气,让他的心旋即清醒。
“对啊……我的目的是加持辟邪祈福上苍……”
想到这一瓶让他心中感慨的药汁,闻着清香,将一些药草随手洒在栅栏上,构建起一个勉强可以看的空间。
“这是让邪魂格外忌讳的银金草……”
“这是让它们魂魄烧灼升华的枫芹……”
突然,离不弃感觉自己好似在绞尽脑汁地找乐子?
淡青色的液滴渗入土地,它们和泥土完全混合之后,就会形成一个不可小觑的防护罩。
这个防护罩,不是挡活人用的,而是专门去烧化那些图谋不轨的魂魄。
他离不弃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