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饲养蛊虫,利用各种毒药迷惑敌人,黯影榭还会什么?
有些绝学,他必须要结合蛊虫释放。
不料今日,他居然真的栽了个跟头。
还是永远都爬不上来的那种。
“快点控制他!”
危急时刻,他突然想到自己之前预留的棋子,脑中的思绪更加烦乱。
“抱歉,主人。他似乎不太遵循我的意念。是我做错了……我把一个少女杀了。”
“你杀了?这少女和他有什么关系?”
一挥手抛出几根毒钉,毒液在黑夜中闪烁着微光。
梵临身体一颤,不可思议。
他从未遇见如此奇葩之事-
这世上,能有人可以挣脱自己的傀儡控制?
况且,这帝彪……
“难道,这就是齐心协力嘛。”
怅然若失的梵临总感觉自己亏了。
他做错了什么?
不过是清理门派嘛。
“不管怎样,都要重新连上,重新控制住!”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
这么多厄运叠加在一起,可不是损失一点点。
随着时间推移,梵临的香囊很快空了。
他再也无法施展黯影榭的绝学,盖顶之势、妖绽之花等等,心中一阵空虚。
“剑气纵横!”
好巧不巧,离不弃清脆的声音在头顶出现,夹杂着暴戾和霸气。
“这把剑!”
就如看到一生中最为可怕之物,梵临瞪着眼,只感觉身体逐渐空虚,意识也轻薄起来。
这……
大局已定,这把剑只要落下,就可以决定一切。
这该死的最后一剑……
就像绝命之剑,避无可避。
“其实,我也算是个奇迹。发动玉石俱焚的绝学,已经召唤出命格十字架,还没有死去,能苟活到现在……就很厉害了啊。”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心中无悲无喜。
“啪”
突然,在佩剑落下之时,他口袋内落下一个小小的铁质罗盘。
看上去,连指针方向都有,也算很完整。
它摔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音。
与此同时,止不住的鲜血从黑衣人脖颈创口处涌出,洒了他一身,却无人看得出来。
他正好穿着黑衣,显得神秘而难以击溃。
可现在,却被佩剑压着弯下腰,表情无奈,甚至带着些笑容。
他唇边挂着面纱的残骸,以及一滴绯红的血。
不过,这噙笑的脸却让人捉摸不透。
“是我拿错了啊。”
脑中记忆掠过,接着定格在一格画面上。
他去黯影榭的最高处暮亭中取了这罗盘,自己的师祖,也在之后神神秘秘出现,塞给他一个阵法。
据他所说,这阵法举世无双,甚至可以将一个宗派都毁掉。
他听了之后很心动,自然浮躁起来,没有再培育蛊虫,就兴冲冲来到此地。
因为学会了黯影榭高人独特的入梦之术,他才在梦中下达请战书。
没想到,这次他想灭掉的神隐斋,居然有如此新鲜血液,将其重创。
师祖给他的,也并非什么可以灭族的死亡阵法,而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弟子历练阵法。
这历练阵法也很容易突破,不过黯影榭的弟子都是在梦中完成的,用以提高对梦境的感悟,从而孵化梦线出来。
因为他从未在现实中过这阵法,所以梵临根本不清楚这几人的境遇如何,也只能瞎说一句,迷惑人心。
最后情势每况愈下,他遍体鳞伤之际,只能祭出最后的底牌。
就是这看上去很鸡肋的罗盘。
“我感觉,是这边风水不好,专门克制我这样的人。”
一挥手,罗盘就掉在地上,直接摔了个稀碎。
而就在此时,无数诡异的事发生了。
地上突然水波粼粼,就像瀑布的水填满地面,不断摇晃着。
“日月共存!”
惊讶声音不断,梵临离死不远,他甚至怀疑这罗盘能逆转天道。
毕竟……
这可是他偷的……
这暮塔内的东西,有一部分归自己管理。
这些东西,曾被师祖标记为“禁物”,不能使用的。
这几天他游历江湖,总觉得这些罗盘内部蕴含天机。
没想到今日释放出它的威力,导致日月共存,身上也平白无故更疼了……
“呼”
天空中一轮太阳、月亮交相辉映,异常诡异。
地面上忽白忽黑,时而阳光照射,时而月光遍地,风水轮流转,根本不像之前他们认识的世界。
烟花残骸一直在空中停留。
羽绝身体一颤,肩膀上突然烧起一团火。
“这是……”
“找块树荫躲一下,这儿有异常!天地异象出现了!”
没想到,日月共存引发了如此恐怖的效果。
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月光与日光交织铺在地上,这片空间被直接照亮,地上土壤几乎流油,热度高到惊人,被青烟笼罩。
即使在神隐斋山门口,也可以看到这耀眼的火光。
因为这是天地异象,所以任何不可思议的事,都可以被解释。
一个硕大乌黑如龙卷风的漩涡凭空出现在原地。
风霜如剑,十里风动。
它中心赫然是已经伤痕累累的梵临。
他一身浴血,还在奋战。
可惜这漩涡出现得太突然,根本没法扼制。
包括在他旁边的离不弃,也被无法抗拒的力量吸入漩涡中。
“我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