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
余天一叹了口气,将毒槐蕊从炉中移走,转身拉开静室的门,地上已经白茫茫一片。
“下雪了。”
余天一呵出一口白气,伸出手,接住一朵鹅毛般的雪花,雪花刚接触掌心,便开始融化,顺着掌缝滴落在地上。
自从进入这个世界,余天一还是第一次看见下雪,以前在烈阳村,虽然冬季清冷,却是没见过任何雪花,因为烈阳村四周的山峰将雪云阻挡了,而山谷本就是一个火山口,不过已经有数千年没有喷发。
铿!
余天一心意一动,真气一震,背后的短剑立时出鞘。余天一冲天而起,握住剑柄,剑招肆意舞动。
回风拂柳!
一朵雪花落在剑尖,并未被震开,而是随着剑尖的轨迹一同舞蹈。回风拂柳劲意绵绵,剑中带着缠劲,故而之前与黑天教特使的交手时,此招一出,便带乱了她的鞭法节奏,让她引以为傲的鞭法在余天一面前毫无用处。
嗡!
余天一并未将真气灌注在短剑之上,仅仅是施展招式,手腕一抖,便震开了剑身上的雪花,发出清脆的剑鸣。
后院落雪上,满是余天一的脚印,青城剑法的其余四招接连使出,后院剑光飞舞,平添了初雪的肃杀之气。
锵!
短剑归鞘,余天一赤手空拳,掌影漫天,并非九老祖的绝技撼岳掌,而是平平无奇的普通招式。
八老祖曾说,一切武技招式皆由基础招式演化,烈阳村的第一年基础打磨,其实时间并不够,但是余天一却是时刻未曾松懈,以致于他修武至今三年多时间,虽然称不上武道家,但也算是登堂入室。
待将黑风八式打了三遍之后,天已擦黑。杏子早早就将晚饭送过来,见余天一正在忘我地练功,并未出声打扰,而是将饭菜放进餐盒中,自己则站在廊檐下,睁着杏目,盯着场中的余天一,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双斧一收,余天一重重地呵出一口气,这才注意到边上杏子。
“杏子,来了很久?”余天一看见杏子的棉鞋面上已经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早已与边上的积雪融为一体,显然杏子站在那已经很久没有挪步。
“刚来一会,余大哥,吃饭了。”杏子双手提着饭盒,笑颜如花。
“嗯,进来暖暖。”
余天一接过餐盒,将杏子让进静室,炼药炉炉火没有熄,里面温暖如春,整个静室有五个通风口,所以也不怕中毒。
“你练功的地方,我进去不好。”杏子站在门口,双手捏着衣角,踌躇不前。
余天一看着扭捏的杏子,心中不由好笑,只好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进来。杏子俏脸通红,从小到大却是没有被任何男子拉过手,如今被主家,而且是比自己大一岁的余天一拉住手,心跳不由加速。
“我早就说过了,咱们家没有主仆之分,我这静室你又不是没进来过。”余天一拿过一张蒲团,让她靠着药炉坐下,自己则打开餐盒,开始不紧不慢地吃了起来。
杏子本想说她之前进来也只是给他送餐,只是话刚要说出口,见余天一已经安静地吃起饭来,硬是将话又咽了回去。
屋内暖暖的,杏子也恢复了从容,看着满屋的瓶瓶罐罐,心中不由好奇,但是她知道这些东西不是她能碰的。
杏子的手艺很好,余天一每次都将饭菜吃得干干净净。杏子就喜欢看着他吃饭,因为这种宁静很美好,虽然她进来当丫鬟也不过个把月时间,但是她真心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能这样一辈子多好啊。”
杏子不由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可是想到家里年迈的老父亲,还有那个和她指腹为婚、整日游手好闲的未婚夫,心中却又是愁云惨淡,也许年后她就要去那个男人家了,就要离开这个让她感到受尊重的地方。
余天一不经意的抬头,却是捕捉到了杏子脸上一闪而逝的忧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是没有开口询问。
“余大哥,我先回去了。”
杏子收拾好餐具,起身便要回去,余天一喝了一口热茶,待杏子走到门口,他才缓缓开口道:“杏子,如果你有什么麻烦或心事,可以跟我说。”
杏子停下脚步,神情微怔,却是转过头微笑道:“我哪有什么心事哦,如果有,我一定会跟余大哥说的。”
余天一看着杏子笑如弯月的眼睛,轻轻地点点头。
呲呲!
又是一阵青烟,看着炉内焦黄的毒槐蕊,余天一不由露出一丝苦笑,这一夜,他已经练坏四五次古槐青蕊,最后一次几乎就要到了熵药的步骤,却是再次失败。
闫峰买的古槐青蕊现在只剩一把,如果炼制成功,那就有机会成丹,如果再失败,那就要让闫峰再跑一趟了。
“我就不信邪!”
余天一闭上眼睛,总结一下先前的失败,前面步骤、火候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最后一次,只是因为要催动真气包裹药材,所以炒药的真气手有了不到一微秒的停顿,但是就这个停顿,导致炉温稍微高出了那么一点,整炉药就毁了。
“既然如此,那我在临近熵药之前再往前一些出手,直接包裹,隔温的真气稍微薄一些,让温度可以传导进去。”
余天一睁开双眼,将最后一把古槐青蕊投进药炉,炒制,待其变成青绿色,就要进入熵药环节。
“给我出!”
余天一心中低喝一声,阴阳二气快速涌出,瞬间将炉内的青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