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生平四郎没有死,他被送进帐篷接受手术。
那颗子弹虽然让他成为老太监,却不致命,得以苟延残喘。
但他心如死灰,知道自己完蛋了,一定会送上军事法庭,还不如让“幽灵”一枪打死,那样他就很光荣,给家族带来好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成为军中笑柄,家族耻辱。
他一个联队,却打不过一支数十人的队伍,损兵折将,延误第九师团前进的步伐,坏了帝国大计。虽说有河流阻隔,他们人多优势发挥不了作用,但不是如此惨败的理由,因为他有大各种火炮,有战机相助。
更何况,他找到“幽灵”的弱点,用老百姓当肉盾。如今,对方不但救了老百姓,还让他成为笑话,堂堂军人,居然用老百姓当肉盾,更重要的是还打败了。
这就是笑话加耻辱,更加窝囊。
朝生平四郎暗恨:该死的岳刚,为什么不爆我的头,一枪将我打死多好,那么我就属于“玉碎”,完全有权供奉在靖国神社,对我儿子的前途有利。
这家伙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大儿子被岳刚干掉了,但二儿子在德国狙击学校学习,听说成为了狙击学校的优等生,在射击比赛中获得冠军,深得老师的喜爱。
女儿从十四岁就接受秘密部门训练,已达八年。因是绝密,女儿一直没有回家,在哪里训练,训练什么内容,甚至是死是活,完全不清楚。
手术结束了,医生与手下离开,让他休息。
朝生平四郎仰天长叹,变得神神叼叼,成了男性祥林嫂。
“八嘎,可恶啊,岳刚啊岳刚,幽灵啊幽灵,你的枪法太臭了。为什么不瞄准一点,就算不爆头,打心脏也行啊。”
“你打别人这么准,不断爆头,为什么打我就枪法变臭?不公平,绝对不公平。”
“八嘎,两千多米都打得中,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突然,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父亲,两千多米虽然远,但我也能打得中,并不稀奇。”
朝生平四郎愕然:“奇怪,我,我怎么听到二儿子的声音?是不是我思念他,产生幻觉?”
“父亲,我听到大哥阵亡的消息后,就从德国赶回来了。”
一个年约二十五岁男子走过来,紧紧握着朝生平四郎的手:“父亲,我回来了。我朝生平英寿一定要为大哥与父亲报仇,杀死幽灵,歼灭‘铁拳特攻队’。”
男子脸色显古铜色,一脸强悍,一看就是经过残酷训练的军人。他眼中锐光四射,煞气深厚,有如地狱来的恶魔。
朝生平四郎看到儿子,既意外又欢喜:“英寿,英寿,是你吗?”
“父亲,是我,我回来了。”
“你毕业了?”
“还差半年。”
“为什么不毕业再回来?”
“大哥的仇,你的仇,我一定要报。请父亲放心,这一次,我带回来十二名同学,每个都是顶级狙击手。我已向大本营申报,组建‘神风特战队’,以我们十三人为核心,再挑选一百六十七人最强的特战队员。我们的任务,就是消灭‘幽灵’,歼灭‘铁拳特攻队’。”
朝生平四郎一听,先是高兴,突然,他想到什么,脸色一变,猛地坐起来,扯动了伤口,痛得他惨叫几声,但他顾不上疼痛了,而是紧紧抓住儿子的双手。
“英寿,你听我说,不要组建‘神风特战队’,不要报仇,不要与‘幽灵’决斗。”
“父亲,这是为什么?”
“很简单,你不是他的对手。”
“我是德国狙击学校射击冠军,我有十二位顶级狙击手同学,还怕他岳刚吗?”
“英寿,我怀疑岳刚不是人,如果真是人,也肯定是神鬼附身。他枪法准就不说了,但他有很多诡异的事。比如说,‘走’过河流,用机枪打下战机,最可怕的是他有五十门诡异的巨炮,这些巨炮,来无影去无踪,发射起来没有呼啸声。如今,联队中人人都说,这是鬼炮,是幽灵炮。你是人,怎么与幽灵斗?”
朝生平英寿沉吟起来。
虽然他在德国学习,但也是一个迷信的人。
不仅是他,估计倭国所有人,除了天皇不信鬼神之外,所有人都信,越是底层,信得越厉害。只是,朝生平英寿不信岳刚是幽灵。
“父亲,那岳刚绝对不是幽灵。如果是,他使个妖法就能灭了我们一个联队了,连用十几次妖法,第九师团不复存在。开战到现在,他只不过用计策杀了我们千多人,一个联队的三分之一。所以,他是人而不是幽灵。”
“既然如此,那五十门诡异的巨炮是怎么回事?”
“现在我想不明白,但是,我相信这巨炮不存在。如果存在,幽灵早就用了,早就对我们进行毁灭性轰炸。我猜测,这很可能是什么爆炸装置,岳刚用了诡异手法,欺骗了我们。”
“可是,资料显示,他才十七岁,半个月前是一名勤务兵,突然就变得如此厉害。你说,他不是幽灵附身,又是什么呢?”
朝生平英寿再次沉吟起来,对于这一点,他也想不通。对方才小学毕业,当兵不过三个月,而且是勤务兵,突然有翻天覆地地变化,确实是无比诡异。
“父亲,有他的相片吗?”
“听说,他没有任何相片,除了‘铁拳特攻队’的人,没有人知道他的样子。这个年代的支那人,就算从军,也不会拍相片的,除非是军官级别的。”
“必须想办法,找到他的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