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穷显摆就能算得上是英主的话,毫无疑问后世生活着好大一群昏君。
“本侯的意思是付给他们工钱,建工坊的每天每人十文,管两顿饭,至于在工坊做工,到时候再谈。”萧冉摆摆手,自己可不是那种鱼肉乡邻的土豪劣绅。
“侯爷此言当真?”
周县令惊喜的问道,如果真是这样,这比在长安城做工要强多了,只要消息一传出去,很快就能吸引不少已经离乡的本地青壮回流。
“你看本侯像是说瞎话的人么?”萧冉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周县令连忙摇头告罪,思索了半天,这才苦笑着鼓足勇气说道:
“下官自然相信侯爷,只是侯爷若真这么做了,恐怕会得罪不少人呐!”
噢?从没听说拿钱招工还会得罪人这种事,萧冉饶有兴趣的看着周县令,让他给自己说说是怎么个意思。
“侯爷有所不知,大唐各州县民夫指标原本十分富余,就连上次突厥大战也仅仅只是征用了关内道不足四成的民夫,而部分州县官吏为了从中牟利,与大族世家串通一气,以朝廷的名义征调民夫为自己修宅铺路,白干活已是常态,更有自己带口粮做工的,累死累伤不在少数,若侯爷开发工钱之先河,必定引来世家大族的不满啊。”
周县令苦口婆心的劝说着萧冉,虽然给民夫开工钱这种事对他治下极为有利,但大家族的反扑也不是自己一个县令能承担起的,上回潞国公在老家三水县修了好大一座庄园,愣是没花一文钱,一应支出全是三水县衙出面,三水县不过一个中县,比终南县能好到哪里去?这些钱还不是摊派在百姓身上,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罢了。
萧冉闻言冷笑不止,大唐这才立国多久,就有这种欺上瞒下剥削百姓这种事情发生了?你魏征不是御史吗?对这种事情不闻不问,怎么就抓着本侯不放?潞国公?不就是侯君集吗?回头就把这事捅到御史台,本侯倒要看看你魏征怎么办!难道只敢整侯爷不敢怼国公?
“你放心,本侯说出去的话断无收回之理,你这就可以放出消息,说本侯花钱招工,童叟无欺!到时若有人来寻你麻烦,就让他来找本侯!”
周县令如获重释,连忙点头称是。
有这样一位大头顶在前,他就可以放宽心了,一会儿就准备连夜起草告示,明天再把全县的里长都叫来,让他们知会到各村各户。
“本侯来问你,终南县一年赋税几何?”
周县令此时对萧冉更加不敢怠慢,连忙说道:
“回侯爷,终南县去岁共收得银钱四百贯,粮一千担。”
四百贯?以当今大唐的粮价四五文钱一斤来算,换算到后世还不到两百万,难以想象这居然是一个县一年的赋税,一千担粮左右也不过五十吨而已,换算成银钱也就五千贯左右,后世的贫困县要是换到大唐恐怕能抵几个州的赋税了。
“老周啊,你只要听本侯的,本侯保你一年赋税不低于这个数。”萧冉笑吟吟的朝周县令比了一个手势。
“两万贯?”周县令自问对萧冉的手笔已经有了些了解,尽量往大了猜。
“胡说八道什么呢,本侯说的二十万贯,只会多,不会少。”
萧冉佯装不高兴的说道。
二十万贯?还只会多不会少?周县令张大了嘴巴,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
“那岂不是比晋阳还高?”
晋阳算个屁啊,若非是李家的起家之地,大唐第一县的名号哪里轮得上晋阳?
一说起晋阳萧冉就想到独孤彦云,昨天还说让老帅哥来家里住,没想到喝多了忘了这事,明天回长安就去打听打听这老帅哥跑哪去了,总不可能在青楼过的夜吧。
“还请侯爷教我!?”周县令激动得打摆子,把下县治理到一年十万贯的赋税,只怕就是出任一州刺史都够格了,这就要给萧冉跪下行大礼。
萧冉连忙把他扶住,古人就是这点不好,动不动就要行大礼,有时候想谈正是反倒试不出对方的真情实意了。
“行了,老周,在本侯这不兴这一套,来本侯给你说道说道。”
萧冉说着就把周县令扯到身边,指着远处终南山的一座山峰说道:
“你看那山壮丽否?”
周县令一愣,旋即点头道:
“此峰乃是南山第一峰,名曰太乙,自然是风光旖旎,景色怡人,不瞒侯爷,下官曾登顶过此峰,站在峰顶那可真是……”
不等他说完,萧冉打断道: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周县令一脸叹服,对萧冉的崇拜之情已经不能用言语来表达:
“可不就是会当凌绝顶,侯爷真是大才,令下官实在佩服。”
萧冉不以为意,这是老杜写泰山的句子,算不得贴切。
“老周,你只要把这搞成一个风景区,长安多的是达官贵人前来游乐,到时候一碗白水也能卖出高价钱。”
“敢问侯爷,何为风景区?更何况来太乙峰的文人墨客并不在少数,下官还去作陪好几次了。”
周县令不解。
萧冉一脸鄙视的看着他,堂堂朝廷官员居然干着陪吃陪喝陪玩的勾当。
“你要宣传,首先立一套规矩,比如门票,进山要买票,沿途设些茶点吃食的铺子,不要离得太近,要让别人觉得过了村就没这个店,价格高些也无妨,将来再建几座别致的宅子,只要宣传得当不愁没人来花钱。”
一席话把周县令听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