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灵秀儿讽笑一声睨了秦莲莲一眼,揶揄道:“原来京城里都是狗眼看人低的卑鄙小人。”
“灵秀儿,你说谁呢!”
秦莲莲生气剁脚,仿佛要冲上去跟灵秀儿干架。
灵秀儿不理会她,镇定从容道:“请胡老板上台掌掌眼,看看这到底是不是金蚕丝。”
她语气带冲,台下的孙氏不由替灵秀儿捏了把汗,要是被落实她偷盗金蚕丝,灵秀儿的绣娘生涯也就完了。
胡跃生走上台,一袭紫衣尤其亮眼。
他接过灵秀儿手里的荷包细细端详,脸色骤然一变。
金蚕丝丝质清凉,颜色鲜亮,而灵秀儿所用的丝线虽然质地差不多,但在颜色上还是有些差别的。
胡跃生眉头皱了皱,他用八年的时间没用突破金蚕丝的难关,灵秀儿竟然弄出了更好的。
灵秀儿全然看在眼里,她露出胜利的笑容,将放在绣具上没用完的绣线举起来宣布,“各位,这是涂县特产天蚕丝,质地温润是上等的丝线。”说完,灵秀儿将绣线分给评审和考官,积极推荐。
织造刘大人看完丝线,凝声问道:“胡老板,你见多识广,这到底是金蚕丝还是天蚕丝?”
灵秀儿明亮的眼睛注视着胡跃生,她就等着胡跃生被打脸。
可是他的回答,却让灵秀儿大吃一惊。
胡跃生开口道:“这就是金蚕丝。”
“这不是!”
灵秀儿反驳,她就知道,卑鄙的胡跃生算计过自己一次,自己如何还能再相信他。
而秦家母女见状仿佛松了一口气,纷纷上前要踩一脚,“灵秀儿,你一个村姑还能仿出比金蚕丝还上品的丝线?简直笑话!”
秦莲莲“呸”了灵秀儿一口,顿时感觉心情舒畅。
主考官一声令下,台上的灵秀儿立即被拿下。
胡跃生眸子深沉,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那个荷包。
“住手!”
曹瑜大步流星地走向擂台,将押送灵秀儿的官差拦下。
“仅凭胡老板的一面之词就判我妻子的罪行,我不服!”
曹瑜挡在灵秀儿面前不卑不亢,周身的寒气让人望而生畏。
织造高大人看着面前这人不免眼熟。
“如果有确切证据证明这是金蚕丝,否则,必须放人。大燮朝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放肆!”
主考官一声令呵,“你是什么人,敢口出狂言。”
“在下吏部员外郎曹瑜。”
此言一出,有人欢喜有人忧。
主考官嗤笑还以为是多大的来头,正准备让人把灵秀儿和曹瑜一同拿下,高大人却拦住他,俯在他耳边说,“使不得,他是王爷的人。”
闻言,主考官脸上涌上一丝不屑。难怪一个员外郎都敢跟他叫板,原来是有后台。他故意道:“王爷的人又怎么样,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来人,给我一起带下去。”
“住手!”
“又是谁......下官拜见张学士。”
张泽摇着一柄纸扇,身穿黄色圆领长袍,足蹬红底官靴,健步走来。连两位织造大人见了都要向他问好。
来到两人跟前,张泽挥挥纸扇喝退两侧的官差,抬眼询问胡跃生。
“胡老板,你有什么证据证明灵秀儿用的金蚕丝?”他边摇扇子边说,声音平缓,但背后的意思让人听了不由后背一寒,“胡老板见多识广,难免也有走眼的时候,可别仔仔细细地看,别冤枉好人呐。”
“是。”
胡跃生妖媚地面容有了丝崩裂,他听出张泽话里的威胁。
张泽背后是王爷,而王爷身后是受宠的容妃。若是硬碰硬,他恐怕会吃不消。只是他想劫持灵秀儿问出天蚕丝产地的事泡汤了。
胡跃生如玉地指尖搅着两条细绳,用力一扯,荷包上的七彩神鹿就奔跑起来。他脸上露出魅惑的笑容,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对他痴迷。
“张学士,是我看走眼了,这不是金蚕丝。”
胡跃生说的轻巧,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单凭他一句话就能让灵秀儿人头落地。
“虽然不是金蚕丝,但是各位大人对灵秀儿的误解,也应该道歉表示一下。”
张泽说的云淡风轻,几位大人听了却比听到圣旨还好使,纷纷向灵秀儿道歉求原谅。
灵秀儿被这群官善变的嘴脸恶心的不行,别过脸靠在曹瑜怀里,装作受惊的样子叫住胡跃生,“胡老板,荷包,该还给我吧。”
胡跃生笑容上再现出一道裂痕,“失礼,走得匆忙忘记把荷包还给曹夫人,还请见谅。”
灵秀儿拿回荷包,趴在曹瑜肩上皮笑肉不笑,“胡老板事务繁忙,不敢怪罪。”望着胡跃生的眼神逐渐冰冷。
胡跃生装作没看见,转身回到评审席。
最后结果揭晓,灵秀儿毫无悬念地获得第一,但看到那套金绣具,灵秀儿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曹瑜知晓她的意思,问道:“我差人用那金绣具给你打制一顶金凤冠可好?”
“好呀好呀,还是相公懂我心意。”
灵秀儿俯在曹瑜怀里笑作一团,旁边的张泽看见不由别过脸去。
“灵姑娘,不知您在那间绣坊任职?”
“灵姑娘,您的天蚕丝还卖吗?”
“灵姑娘......”
商贩店铺掌柜一窝蜂的涌上来,都来争抢灵秀儿这个香饽饽。
灵秀儿上次遇见这架势还是在涂县卖天蚕丝的时候,台下人挤人,谁都怕错过跟她的合作,毕竟灵秀儿现在就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