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做什么?”
灵秀儿嘴上不待见曹瑜,但身子还是顺从的跟着伙计过去。苏氏看在眼里笑在脸上,心道还真是一对冤家。
来到前门柜台,灵秀儿便看到曹瑜已经被一群丫鬟小姐围住。
他人长得英俊,但是站在那儿就是块活招牌。在得知他是天蚕丝老板娘的相公,一个个深闺大姑娘就像见到肥肉一般往前挤,想让曹瑜挑一块适合自己的。
曹瑜谈吐得体,虽面相上冷淡了些,但文绉绉的模样还是令众千金们移不开眼。
“曹相公,这块料子我想绣双鱼戏水......”
“你瞧这颜色适合我吗?我想用它做身褂子......”
“哎呀你挤什么,是我先来的!”
“......”
曹瑜的柜台前挤成一窝蜂,倒是轻松了店里其他伙计。
灵秀儿咳嗽一声,正经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招呼客人。”
伙计们听了,拿上料子跟丫鬟小姐推荐。
有曹瑜在,往常做一单生意的时间可以做两三单,今日的货又早早销售一空。唯一不好的是买了料子的各位千金小姐要在毛家染坊扎根,赖着不想走,都想再跟曹瑜多说上两句。更有甚者还问曹瑜要不要娶妾。
问话的是城北米铺的女儿张小姐,虽不是千金之家但也富裕,得知曹瑜这会儿在店里,她特意穿了件桃红纱织长裙,香肩若隐若现。
“曹相公,这云肩就是用天蚕丝做的,轻薄凉爽,您摸摸看。”
说着,张小姐便擒住曹瑜的手往自己胸口摸。看得旁人眼红,她们可是连曹相公的手都没有摸到,被这城北的野鸡占了先机。
曹瑜快速收回手,冷淡回道:“喜欢就好。”
“曹相公,我爹说了,给我的嫁妆是三米铺,就算曹相公不做官,到时候也能吃穿不愁。”张小姐眨巴着眼睛疯狂暗示曹瑜,“无论是做妻做妾,小女子都无怨无悔。”
呵,还真是个不要脸的。
灵秀儿站在旁边肺都要气炸了。以前曹瑜在涂县穿女装替她销货的时候她都没这么愤怒过。当即走过去将一条外褂披到张小姐身上。
“张小姐体态纤细,我店里这款新出的褂子正好合适。”
灵秀儿皮笑肉不笑,挑衅地看向张小姐。
张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灯,不着痕迹地将褂子往后掉,再次露出半边香肩,对着铜镜道:“不错,就是花色素了点。曹相公,这褂子可还有再艳丽些的?”
张小姐边说边向曹瑜抛媚眼,全然没把灵秀儿放在眼里。
灵秀儿两手藏在衣袖下紧握成拳,告诉自己要忍耐,但藏不住的狰狞模样似乎现在就要把张小姐生吞活剥。
曹瑜见状识相回答:“张小姐人美气质纯净,素色的褂子更能衬托出您的精气神。”
“曹相公还真会说笑。”张小姐说着就往曹瑜胸口推了一把,被他迅速躲开。
曹瑜站回灵秀儿身边,扶着她的腰道:“张小姐,男女授受不亲,我们今天要打烊了,您明日再来吧。”
曹瑜边说边将灵秀儿往身前拉了拉,恩爱的模样胜过任何千言万语。张小姐自知没趣,拿起褂子问多少钱。
伙计刚要开口,灵秀儿便报出正常价格的三倍,“三十两银子。”
“你......”怎么不去抢!
余下的话张小姐没说出口,毕竟曹瑜在呢,可不能在这时露穷。她大方地付了三十两银子,绷着一口气直到走出毛家染坊三里地才骂出来:“灵秀儿那个臭女人也配得上曹相公?我呸!”
铺子里灵秀儿得意地数着三十两银子,主动离开曹瑜的怀抱,让伙计收拾东西准备关门。从始至终就没有正眼看过曹瑜一眼。
“娘子,娘子。”
曹瑜喊了灵秀儿两句,灵秀儿装聋听不见,好不容易听到了,眼神依旧不在曹瑜身上。
她招呼伙计先停一停,站在柜台前脸色正经道:“各位也看到了,今日若不是曹老爷咱们现在还收不了摊呢,你们一定要跟曹老爷多学习多学习,想卖货呀,除了动嘴皮子还要有一副吸引女人的皮囊。什么?你说长相是父母给的?那穿衣服饰你不会也跟着曹老爷学学?楷模就在眼前呐。”
灵秀儿说完,伙计们的眼神都集中在曹瑜身上,仿佛要将他里里外外看个透彻。
曹瑜强忍着怒火等伙计们离开,一把拉住也准备走的灵秀儿。
“你是何居心?”
“我能有什么居心,就是让店里的伙计都学学曹老爷的销售妙招,多赚钱呗。”
灵秀儿说得漫不经心,轻薄的样子使得曹瑜心里很不舒服,他压着心口的火气继续跟灵秀儿讲道理,声音也跟着冷了几分,“你若是不喜欢,我以后不来就是,何必在这儿阴阳怪气。”
灵秀儿斜眼扫了曹瑜一眼,甩开他的手怒气冲冲道:“我阴阳怪气?我这是实话实说好不好,你若是不爱听你别做,做了还不让人说,简直没道理。”
“不讲道理的是你!”
两人冷战几日的火气最终在这天爆发,这也是灵秀儿跟曹瑜成亲后第一次吵得这么凶,她心里一直有个疙瘩叫“黄平”,而曹瑜的解释偏偏又避开了这个人。要说两人没点什么鬼都不信。
可曹瑜也不是有意的,他注意黄平只不过是感觉此人来路不明,举止让人生疑,现在跟灵秀儿解释也很难解释清楚,他总不能告诉灵秀儿自己现在深陷一个阴谋之中,是何阴谋他不知道,何时掉脑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