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渊狞笑着转过头,死死盯着阴九,眼里满是不顾一切的凛然杀意,犹如一头伤痕累累的,陷入绝境,却又随时会冲上来跟人同归于尽的凶蛮野兽。
阴九被云子渊的眼神所慑,脸上笑容陡然一僵,有些茫然无措,便在这时,云子渊向阴九走去,步步紧逼,气势凌人,竟然阴九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呵!”云子渊嘲弄的笑声在殿中大肆回荡,流露出浓浓的鄙夷与不屑,如针扎般直直刺进了阴九心底。
对于心高气傲的阴九来说,在心头涌现的、被迫却步的屈辱感,无论如何,都是难以忍受的。只见喘着粗气,双眸赤红的阴九,死死盯着云子渊,振作精神向前猛踏两步,却不料因此而正好迎上了云子渊突然递出的一剑。
“该死!”阴九暗骂一声,猝不及防之下,只得脚步交错瞬移,在方寸之间腾挪闪避,不敢直撄云子渊的剑锋。尤其云子渊的一招一式都仿是泰山压顶,重不可接,似乎是动了真格,阴九反应不及,若是躲避尚能勉强支撑,只是根本没有出手反击的机会,渐渐被逼得节节败退。
却在这时,云子渊突然卖了一个破绽,脚步微乱,密网一般的攻势陡然一滞。
“好机会!”
阴九见状,心急之下也不虞有诈,立刻仰天长啸一声,周身气旋狂涌,用一层层元气漩涡将自己护在其中,同时更是双手套上手甲,猛地一掌拍出,如长蛇入洞,穿过绵密剑网,便要拍中云子渊心口。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云子渊也不收剑接掌,而是脚尖一点鱼跃而起,借掌势在空中使了一个燕子穿云的解数,转瞬又使了一个神鹰捉兔,当空斜飞下来,一剑照着不远处的石智志刺去。
太乙天都剑化为一道黑虹,电掣而出,晃眼暴胀,神龙剪尾一般,让石智志瞳孔猛地一缩,立刻有种强烈的生死危机。
只是石智志重伤的身体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见太乙天都剑在其脖间倏忽掠过,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
鬼牙、冷高逸等人面色一凝,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见云子渊出手,不由很是惊叹:“好凌厉的攻势,好精妙的剑招,好丰富的战斗经验,这必是在生死之间才能磨砺出来。”
“可是他看起来也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啊!”
“这又不冲突……”
另一边,阴九一时疏忽,吃此大亏,不由激发凶野之性,厉声怒喝:“云子渊!你竟敢……”
“何必大惊小怪,你教我的,不是吗。”云子渊根本不耐与阴九对话,立刻打断道。
阴九面色阴沉,冷冷看着云子渊,目中涌现强烈的敌意、杀意,如火般炽烈。
而在这时,云子渊咚的一声,将太乙天都剑拄在了地上,倏地,石智志的脑袋从脖子上掉了下来,滚落在地,一如先前阴九等人在丹殿内的作为。
“废话少说。现在,大殿里五百二十一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谁有异议,尽管提!”
云子渊冷声说道,鬼牙,冷高逸等人一阵沉默,周遭更是无人胆敢靠近,令人心悸的沉默维持了很久。
便在这时,红衣仆从冰冷机械一般的声音突然传来,在这极为空旷宏大的非天大殿内回荡。。
“五百二十一人,清点完毕,人已到齐,修罗试炼正式结束。”
众人回过头去,在大殿数百米深处有一道由七彩珠玉织成的帘,帘后有一方由整块血玉雕镂而成的神座,玉质晶莹,好似天然生就,仿佛一朵丈许大的血色莲花灵焰,此刻只见修罗神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端坐其上,双目垂帘,饶有兴趣地看向云子渊这边。
神座一旁,红衣仆从躬着身子,又接着唱喝道:“修罗净灵!”
霎时间,大殿之中梵唱声声,禅唱琅琅,间杂一两下疏钟清磐,入耳清越,益发显得空阔幽静。突有灵光如雨洒落,落在云子渊等人的身上,令人神清气爽,仿佛全身上下经脉穴道都舒张开来,有种难以言喻的惬意。
啪啪~
红衣仆从拍了拍手,立刻有无数黑衣仆从鱼贯而入,很是利索地摆出矮桌,端上美酒与佳肴,伺候云子渊等人逐一坐下,而后更是有仙乐奏起,万朵金花下雨般坠落,竟是在非天大殿内开始了一场宴席。
云子渊等人面面相觑,恍恍惚惚,却在这时,砰的一声,殿门突然被黑衣仆从关上。
同时,众人隐隐听到殿外竟然传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悲鸣,无数惨嚎声此起彼伏,鬼哭狼嚎,凄厉无比。
过不多时,殿门不时被人敲响,甚是急迫,分明很想闯进来,努力朝里冲,可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打破殿门,被阻挡在外,敲门声渐渐变成了无助的嘎吱声响,似乎是在用他们破碎的十指死死抓绕着殿门。
云子渊离殿门很近,对外面的动静听得很是清楚,这时又听到洞外异声杂起,格格磔磔,似是莫名生物在嗤笑,在啃食血肉白骨,咯嘣声声,令人听了毛发皆竖。
很快,殿外便没了动静,变得一片死寂。
非天大殿内,亦是一片死寂。
众人其实都很清楚,没能通过修罗试炼的下场,便是一死,只是他们没想到,竟会来的这么快,这么血腥……
这时,修罗神将取下面甲,珠光闪耀间看不清他的眉目,只见他缓缓端起酒杯,很是欣慰地说道:“在座的诸位都是天赋卓绝之人,此次通过试炼,想必也都甚是乏累,来,我先敬诸位一杯,再次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