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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丈剑光,银光漫越,如同铺天盖地的银河洪流,透着森森的杀气,亮出流星般的弧度,锋锐凌人,刺透天际,将火海红莲都斩成薄薄的残霞红雾。
下方,一二百道各色剑光、虹光满空交织,飞舞乱窜,却发现这一片天地似是被无形的剑压封锁,如同一个无形的囚笼一般,将他们困锁其中,逃脱不得。
于是乎,求饶之声,不绝于耳。
“前辈,前辈息怒啊!”
“我等并不知此剑有主!实是无意冒犯啊!”
“晚,晚辈是天雷庵的长老,还请前辈看在我天雷庵宗主的面上,息怒啊!”
“晚辈是圣火刹的……请前辈息怒!”
“……碧羽会……请前辈息怒!”
……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叫喊,如何求饶,那道万丈剑光依旧是缓慢而坚定地破空斩去,丝毫不为所动。
见求饶无用,那一众修士立刻眼射凶光,怒目相视,满面狞厉之容,怒声喝骂,咬牙切齿,暴跳如雷。
只是哪怕言语的力量可以堪比刀剑,甚至猛于刀剑,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再狠戾、再恶毒的言语也只是拂面微风,吹不皱人的眼角眉头。
霎时间,只见银虹剑光突然加速,电也似急地斩射出来,令一众修士心惊,忙从手上发出各式各样的法宝、飞剑,决意豁命一搏,并不打算坐以待毙,引颈就戮。
然而万丈剑光只是当空一绞,瞬间只听得一连窜极清脆的爆音之声,所到之处,空中飞舞的那些法宝、飞剑当时爆炸,被破去好些,化为亿万精芒星雨,五光十色,四下飞射,转眼消失不见。
法宝、飞剑被击散,剑光就势斩入那一大团五色虹光之中。
那满空交织,飞舞乱窜的无数虹光见自己的法宝、飞剑被轻易毁去,力时心胆俱裂,无助地向外飞射,却是难以逃去。而此刻剑光更是直接斩下,晃眼之间,如风车绞索,神龙吸水一般,将一众修士吸笼而来。
轰!
一时间,骇浪雪崩,狂涛山立,由中心往四外排荡开去,当时空出了数十亩方圆一片地面。
晃眼之间,云子渊发丝俱舞眼不能睁,只依稀能感知到,剑光之下的那一整片密林,一整座小岭,一齐在剑光一斩之下化为齑粉,远方看去已看不出一点山形。
半晌之后,万丈黄沙渐散,千寻恶浪渐止,海啸山崩、天鼓怒鸣般的轰鸣声渐息。
……
狂风呼啸,云子渊睁开双眼,眼前已然不见那一道所向无敌的万丈剑光,也不见那满空交织,飞舞乱窜的无数虹光,只有当他凝目远望之时,云子渊才能看见天边极远处有一道滚滚的烟尘,若隐若现。
回想方才自己感知到的那零星画面,云子渊有些呼吸不畅,实在是为那一剑之威所折服。
“几乎可以与那一夜,靖玄道长帮我挥出的,那斩落星雨的斩星一剑相媲美……”
深吸了口气,云子渊收回心神,双手把持住身前的太乙天都剑,任由太乙天都剑带着自己飞行,去见那个他想要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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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明都屹立在树梢之上,举目远眺,依稀能看见天边极远处的那一道滚滚的烟尘,与云子渊所见一般无二。
“那是大人物的争斗,与你我无关。”
在不远处的另一颗树上,元修能取下了脸上的狮子面甲,露出了一张并不甚俊俏,但是眉目清朗的脸,只是此刻在他的眉目之间,有一缕显而易见的戾气。
林明都偏头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我只是好奇,好奇那小孩怎么会拥有先天灵宝……当然,我也是在担心,担心他在那些大人物的争斗中难有生机。”
“那小鬼与你是什么关系,值得你去这般关心?”
“我并不认识他。说起来,算上这一次,我与他只见过两次面,也救了他两次,但直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元修能讥笑了几声,跃下了树梢,与他的两个师弟踩着枯叶渐渐远去,只留下了一句话。
“你果然还是这样,滥好人一个,只知道救人,也不怕自己救下的,是将来杀人如麻的邪魔……”
林明都摸了摸鼻子,讪笑了一笑,没有应答,而是看向了树下的赤绝和聂思莹等人。
“那边发生了巨变,疑似是天玄大能出手,血焰老祖和沈傲霜两人,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你们,还是散去吧……”
树下,赤绝和聂思莹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几无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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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乙天都剑如虹激射,卷起天空中无数千重红霞莲火,云子渊凝神看着头顶上似乎触手可及的红莲火海,眼里满是惊疑。
“这片悬于高空的红莲火海,究竟是如何生成的?真的只是单纯由地上无数修士与妖兽激斗的血杀之气所引出的天地异象吗?我在剑玄先生那里学到的修行界的常识中,从未提过此种天地异象……”
受太乙天都剑疾驰的影响,天上的红莲火海像是被一双巨手迅速地拉扯开来,转眼重又合拢,分合闪变之间,云子渊瞥见红莲火海之上五色奇丽,流辉幻彩,射眼生缬,奇丽无俦。
“那上面是什么?”
云子渊看得入了迷,突然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激得云子渊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那是什么,你过段时间便会知晓。”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