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
篝火不安的跳动,劈啪作响,气氛沉凝得令人窒息。云子渊和孤剑客相对无言,只是沉默,长久的沉默,让篝火的噼啪声成为了之中的唯一。
片刻之后,云子渊将气一松,其实他早知孤剑客肯定会对其进行一些小小的测试,不可能仅凭一眼直觉,就完全接纳云子渊。
“我能理解……”云子渊开口说道。
孤剑客闻言也是松了一口气,他会主动将这件事、将他的小心思说出来,除了是觉得不可能瞒过云子渊,其实也是一种道歉。
“对不起,让你承受了这种痛苦……”
如果不是孤剑客的这点小心思,将云子渊置于危险之中,云子渊也不会被宇神将施以神魂摧折,险些便魂消人亡,永堕无间。
不过好在,云子渊通过了考验,孤剑客相信云子渊被天门所擒这件事,并非云子渊和天门的阴谋,那宇神将在对云子渊出手时,直接且毫不掩饰的杀意,所有人都能看得见,绝非作伪。
就在孤剑客稍稍宽心的时候,云子渊突然说道:“我虽然能理解,但是想要我原谅你,我有一个条件!”
“嗯……”孤剑客稍稍愣了一下,然后点头说道,“可以,你说吧,什么条件?”
“摘下你的斗笠,让我看看你的脸。”
……
孤剑客本以为云子渊会提些什么修行上的要求,比如知道他剑之极速的奥秘、询问他对抗天门的底牌等等……
“如果他真是天门暗桩的话,也许他就真会这么试探吧,不过好在,他不是……”
不过就算如此,孤剑客也没想到,云子渊提的,竟然会是这么一个要求,无关紧要的要求。
点点头,孤剑客也不对说,就直接将头上的斗笠取了下来,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似乎他的面容不是什么很紧要的机密一样,但若是如此,他又为何从出关入世以来,便一直戴着斗笠呢?
原因是,孤剑客的脸,分外的恐怖!
云子渊只见,在斗笠下,孤剑客的脸上几乎没有皮肤的存在,而是被密密麻麻、不计其数的疤痕布满,根本看不到五官的存在。
而且在篝火的火光弹动照耀下,孤剑客脸上的疤痕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扭曲爬行着,仿佛是一条条血色的ròu_tǐ长虫,当真骇人。
不过看着孤剑客恐怖的面庞,云子渊只是瞳孔一缩,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甚至连呼吸都未有急促哪怕一瞬。
“你不害怕?”
“为什么害怕?”
“我的脸……”
“你的脸是你的故事,可能是你过去悲惨的经历,可能是你惨痛的代价……但无论如何,都与我无关,我为什么要害怕。”
孤剑客将斗笠戴回头上,忍不住低声说了一句:“果非一般人……”
这时,云子渊又说道:“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知道这其中的故事,以及你的真名……”
孤剑客笑着说道:“你不是说,与你无关嘛,那又为什么要知道这个?”
“我们现在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觉得有必要加深你我之间的了解,将来才能更好的合作,向天门,复仇!”
复仇二字,是云子渊最真心实意地念想,他不惜加入灭门仇人的宗门,修习灭门仇人的功法,甚至于,为了能够得到天门更多的资源以变强,云子渊不惜欺骗孤剑客,要将孤剑客送至天门的杀局中去……
如果需要,云子渊可以抛弃一切无用的尊严、道德,只为了复仇!
……
听到云子渊对复仇的渴望,孤剑客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说道:“想要向天门复仇,你还需要不断变强,在你足够的强大之前,最好不要让复仇的yù_wàng影响了你的思想。”
云子渊若有所思。
于是孤剑客又接着说道:“至于我的过往……只是一些俗套的话本故事,关于所谓正邪不两立的故事……”
原来,孤剑客原名厉飞舟,出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正道小宗门,因为无意间得到一门来头颇大的邪教剑法,而被正道所忌,不仅被逐出师门,还被正道追杀。
经历了一番艰难的逃生后后,为了变强,为了活命,他才第一次真正翻开了那本剑法秘籍,修炼起了那门邪教剑法,并最终狂性大发,将为了剑法秘籍而追杀来的上千名正道弟子尽数屠杀,而这,才是他第一次杀人……
事后,他后悔万分,认为自己背弃了正道,没有面目去见家乡的父老,便自己将脸划成了这幅模样,决意退隐山林,不再现世。不料却在那时,又遇上正道更高层次的弟子追杀而至,万念俱灰之时,被路过的云墨山庄庄主云行秋所救……
“我的这身白袍,还有这顶斗笠,都是你爹当时所穿的,他将这些都赠予了我,希望我能够重新振作……我们后来结拜,一起云游神州,一起仗义行侠,一起……”
孤剑客幽幽一叹,又想起云行秋如今已经死去,他心中更是悲伤,更是愤恨,恨那天门不行人事,连那与世无争、仁慈传世的云墨山庄,也要下次毒手,实在恶毒!
想到这里,孤剑客又对云子渊问道:“虽然对你可能会很不适,但我还是想听你说一说,云墨山庄被灭的那一天,事情的具体过程,也许能从中找出天门的真正目的!”
云子渊才从孤剑客的过往经历中回过神来,脑海中还在畅想父亲云行秋穿这一身白袍时的风采,又听到孤剑客的话,他理了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