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劝人向善,但有些人给他留面子,他未必会懂。让他彻底的臣服或无力还击,才是忠诚或不敢来犯的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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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雨驰看过牛博、牛山的演出,更期待那个叫牛双的了。此时王小猫已经带着牛博、牛山走到了后台,而留在台上的牛双才终于开口说话了。
“各位,刚才我哥哥、弟弟都算露了一手儿,我没他们的功夫底子,一手戏法儿勉强还算能看,给各位表演一段儿,望各位多多担待。”牛双说着,扫视台下,嘴角露出一丝一闪而过的笑意,又接着说,
“猫哥刚才说过在座的都是行家,什么捧出一缸金鱼啊、变出一只鸽子啊,想必大家也都看腻了、甚至知道怎么回事儿。我今儿就当着您各位行家,捧起个人来,当然不能有道具掩盖、也不能让我们的人当‘托儿’,还烦劳各位配合一下。”牛双看着刚才起身捣乱那人、笑意更胜,又说,
“这位前辈,刚才看您站起来那真是双目有神、底气十足,您配合我一下,想必也没人会怀疑您是‘托儿’,可以吗?”
其实牛双要是不问、直接表演,下面这些来捣乱的此时正想着怎么挑他演出的毛病。毕竟刚才牛家那两兄弟都显露了身手,他们本也没想动手、现在更是不敢了,所以也只能找演出中确实存在的问题。
可牛双这么一问,底下这些人心里又虚了。而且往往最先、最用力叫嚣的,通常都是这一群人中最没本事的。此时牛双只问那人一个,那人左顾右盼、愣是不敢搭腔。
陆雨驰他们几个也都不再闲聊,就连一直盯着电脑、看着自己公会主播“打年度”的韩士奇也停了下来,都聚精会神地等着牛双后面的演出。
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刚才牛双自己也说了,他找那个闹事的绝对不会是“托儿”,敢这样显然有真本事,偏偏这个真本事他却没有明说。什么叫“捧起个人来”?如果只是凭着臂力,那样的话没什么稀奇,而且刚才那练武的哥俩恐怕也行吧?
包厢内外,所有人都在等着那个挑头闹事的人回应,戚武却在给楼上的一个他安排来的观众发着信息。
台上的牛双又说:“我们唱个发四喜儿您都得挑理,现在准备演戏法儿了——您不配合,我找别人您肯定得说是托儿。我也不会伤了您,别怕,上来吧。”
牛双这话跟刚才说的大同小异,但意思、语气差别很大,此时已是明着叫板了。
这也没错,都会劝人向善,但有些人你给他留面子,可他未必会懂。刚才牛博和牛山那算是威慑,现在看来牛双是故意要给他点教训了,只有让他彻底的臣服或无力还击,才是忠诚或不敢来犯的保证。
牛双这话说完,楼上戚武安排来的观众开始给他助威了,他们都嚷着让那闹事的人“上台”、“别当怂包”,反问那人“刚才的本事呢”。戚武把短信发给了一个人,一个人告诉几个人,几个人这么一嚷嚷,其他人本就是为了同一个目的来的,自然都配合起来了。
再看刚才挑头闹事的人看着左右的同伴,听着排山倒海的起哄声、讽刺语,颤颤巍巍地起身、要走上舞台。
不过他还没完全站起来呢,牛双又开口了:“好!您只要愿意配合就好,不劳您上台,我自己来。”
没多废话,牛双挥舞双臂、双掌齐出,再看那人身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是什么都没发生,可牛双此时穿的是大褂,姿势未变、袖口却鼓胀了起来,似乎有强劲的风从袖口吹出,但看前排观众的反应又明显不像。
接着,牛双手腕扭动、双掌朝天,这回再看那人竟嗷嗷地叫了起来。牛双并未理会,双臂明显在用力、双掌缓缓上托,那人身体竟也随之上升、双脚逐渐离地了……
包厢中的陆雨驰赶忙看向了龙仲游,却一个字也问不出口。而龙仲游也察觉到陆雨驰在看着自己,也是茫然地摇着头。大家心中恐怕都是同一个想法:这还能叫戏法或者魔术吗?这已经超出科学范畴了吧?
魔术师表演悬浮术很常见,但那人肯定不是“托儿”,而牛双也未用任何道具遮挡,那人怎么凭空被“捧”上去的?
“神仙啊!这就是神仙啊!活神仙啊!我的猫哥在哪儿呢?我好害怕呦!哇哇,看!还在上升!好厉害呦!”杨米已经胡说八道了。
“别闹!真没见过市面,这……这肯定是能解释的。”陆雨驰是这么说,可他自己心里也惊着呢。
“解释?那你解释。”
“我……我……这个——是有钢丝吊着挂钩儿呢吧?就跟你们拍戏一样。”
“我说你那脑仁能再大一个罩杯吗?”龙仲游很无奈地接过了陆雨驰的话,又说,“拍戏那都是捆成一圈儿,这人肯定不会配合吧?要是只有一个挂钩儿,你看他衣服就能看出来了。”
确实,看那人的衣服、角度、姿势,怎么看也不像有挂钩把他吊起的样子。陆雨驰也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跟杨米其实都一样属于胡说八道,问题除了这种解释,那眼前这一幕就是胡说八道了……
他们不解,此时无论二楼还是一楼、无论自己人还是来闹事的人,都整齐划一的从惊呼变为了欢呼。
也不对。牛双就没出声,而被他“捧”上去的那个人已然哭了出来。
牛双的嘴角再次露出了一闪而过的笑意,缓缓收势,那人也就随之缓缓落下。
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