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学到高中,咱仨都在一个班,高中又一起组过乐队、还是队友,都认识了二、三十年了吧?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怎么生分成这样了?你们跟自己老婆也没认识这么久吧?”
“废话,我跟我老婆一天都没认识呢。”说着,王小猫也掏出一支金桥。
“我也没结婚呢。”韩士奇边说着,边点上一支黄鹤楼。
陆雨驰干咳了几声,说:“我就说那意思。猫儿,我要是不说起诉你、你都不出来见我,什么意思?我在网上是臭了,现在正是最低落的时候,我就想找个哥们儿喝喝酒,这要求过分吗?这还是哥们儿吗?你躲什么呢?”
“可不,我也不明白,就想拉点儿投资、做个综艺节目,这就躲着不见,还是哥们儿吗?”韩士奇插了一句。
陆雨驰听韩士奇这么一说,一时无语,所幸王小猫紧接着也对韩士奇说了一句:“哼哼,找你帮个忙、躲了我半个月,你还有脸说这话呢?”
“我……这个……”
“行了、行了。”陆雨驰打断了韩士奇的话,又说,“咱哥仨要是这么转着圈儿咬,永远说不清楚。一个、一个来,我先来,小猫儿,你为什么躲我?”
“我找你帮忙时、你不管,你现在需要我了,我干吗要陪着你喝酒呢?路都是自己走的,以后你走你的解放北路、我走我的解放南路,反正咱俩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陆雨驰指了指王小猫,愣是没说出话来,缓了缓、又对韩士奇说:“你听听、听听,他说的这都是人话吗?对了,前些日子还跟我来了个割袖断义,你说他……”
“诶!诶诶!”王小猫打断了陆雨驰的话,又说,“什么割袖断义?那叫‘割袍断义’!”
“割袍?诶?我记得有个‘割袖’的典故呢?”
“割袖那是同……算了,我跟你说这个都恶心。”
“你恶心去,哪有哥们儿动不动就绝交的?”
韩士奇笑着对陆雨驰说:“跟你绝交啊?他今天还要给我写封绝交信呢。他跟你是为什么啊?”
陆雨驰运了口,说:“他想让我帮他宣传他的儿,印一堆宣传单,在我的那些连锁店里发给客户。”
“也是的事儿?跟我也是这事儿。”韩士奇低声笑说。
王小猫则不服气地说:“让你帮个忙就不行吗?我里写得还就是你们房地产中介的事儿呢,你帮我宣传正合适。”
“合适个屁啊!你他妈写的是灵异,还都是房子里闹鬼的事儿,我帮你宣传、我那儿还卖得出房子吗?”陆雨驰无奈地说。
“哈哈哈哈哈!”韩士奇听了他俩的对话,泪都笑出来了,又对王小猫说,“猫儿啊,既然见了、我就跟你说实话,我也没法儿帮你宣传,你写那些恐怖的,我公司可都是颜值女主播啊。”
陆雨驰也说:“就这点儿破事儿,还不见我了。你说你想宣传儿,用多少钱、你说话,我雇人给你捧上去不就完了,还非得那样宣传。”
王小猫干咳了几声、晃了晃脖子,又说:“不食嗟来之食,我能直接找你们要钱?再说刷上去的数据,那不叫本事,我要真有人看!”
“文人就这臭毛病。”陆雨驰摇了摇头,又说,“可我记得你以前是写仙侠的啊,那你现在就非得写灵异啊?”
“对!文章自古无凭据,惟愿朱砂一点头。”王小猫坚定地说着。
陆雨驰白了他一眼,说:“没文化啊,连我都知道那是‘惟愿朱衣一点头’。”
“对!但是我们灵异组的编辑叫朱砂。”
“女编辑吧?”韩士奇突然问了一句。
“对!诶?你——什么意思?”
“男编辑没那魅力——吸引你非得改写灵异去。”韩士奇笑说。
陆雨驰也笑了笑,又叹了口气,对王小猫说:“我是真没法儿给你帮这忙,给你钱、你又不要,你就为了这个不见我了?我现在是最苦闷的时候,被那一对狗男女坑了钱、还离了婚。”
王小猫却说:“你别装了行吗?当我们看不明白?”
韩士奇也附和了一句:“就是,你那就是个阴谋,还好像你多吃亏一样。”
“嗯?”
王小猫又点上一支烟,说:“你呀,就是想跟你老婆离婚,可人家对这种事儿能忍,只要不闹大了、面子上过得去就行,所以你就必须得闹大了。”
韩士奇接过王小猫的话,冷笑着说:“就是。再说就以陆总的智商,能让那俩小孩儿坑了钱?你不在乎钱,可没人能坑你钱。你跟谁接触、不是先查个底儿掉?
那俩人几个微信、多少电话儿,你能没有吗?你啊,就是知道对方是谁、故意卖个破绽,让他俩帮着你把这事儿闹大了,最后再一报警,你离婚了、他俩也进去了。”
陆雨驰抠了抠自己下巴上根本不存在的胡子,扔了雪茄、点上紫云,才说:“唉,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猫狗啊。”
韩士奇则对陆雨驰说:“行啦、行啦,咱俩跟小猫儿,是已经说明白了。小猫儿躲着你,是因为你没帮他。我躲着他,是因为我不想帮他。该说说你干吗躲着我了吧?我就想办个综艺节目,陆总那么有钱、又不在乎钱的人,为什么要躲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