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肉强食的环境中,敌人忌惮自己,自己不见得赶尽杀绝,却也必须充分利用、反客为主。如果有天自己优势不再,敌人未必会心慈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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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答应,但您得告诉我,坑黄河滔的人是谁。”见王爷一时犹豫,陆雨驰又接着说,“您刚才说了那么一大堆,说得倒也实在,可我就听出一点,您确实不想跟我为敌,可事实上什么好处都没给我。就这几张照片儿?哈,我都不接着。
您说得没错儿,您有这些、我有媒体覆盖面儿的优势,拼起来最多是个平手。咱也别平手,我就算您赢了,然后呢?最多我节目臭了、做不下去了,那又怎么样?这是我主业啊?玩嘛儿。可有人让我玩儿得不开心,我能不报复吗?
您啊,是求和。我呢,也不想说太多伤和气的话。可是您总得拿出点儿玩意儿吧?您刚才说袁家那爷俩联合了谁、您不知道,我信了,而且我也不需要问、自然就能知道。
至于黄河滔的事儿,那是我哥们儿!您说不是您做的局,我也信了,可谁做的——他都来求您了,您能不知道吗?我也不想惹上太多敌人,以后在这圈儿里还少不了得仰仗您,您就告诉我吧。”
“黄河滔是你哥们儿?哎呀,这不是……要不要我找有关部门说说?可现在对于劣迹艺人管得确实严,我这个……”
陆雨驰摇着手指,只是又问:“是谁?”
他一个经商多年的人,懒得听别人跟自己说这种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罗圈话”,他自己就是这方面的高手。
什么又找有关部门、又现在管得严?王爷找有关部门——他们就是同意了、王爷继续在圈里作梗,有人敢找黄河滔拍戏吗?反之王爷在圈里不难为黄河滔、他又可以说有关部门不同意,这不废话一句吗?再说昨天能坑他坐牢、明天也可以再给他下套。
而且王爷到现在都不想说出那个人是谁,只有两种可能。首先他们一起做局、没法吐露,再者就是确实如王爷所说,但他有心要维护那个人。
如果是第一种,陆雨驰正好反将王爷一军;如果是第二种,他也要让王爷明白讲和不是那么容易的。
再说他必须知道坑了黄河滔的那人是谁、什么斤两,首先这事他就觉得做得太狠、也太下作,其次就算不为黄河滔报仇,他也得保护王小猫。
本来这些对于陆雨驰来说就一定要做到,何况看出了王爷确实忌惮自己。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环境中,对方忌惮自己,自己不见得一定要赶尽杀绝,可也必须得充分利用、反客为主。因为如果有天让人忌惮的东西没了,别人未必会心慈手软……
“你是要报复那个人?”
“只要那个人不是您——您怕什么?”
“这局真不是我做的。”
“所以啊,冤有头、债有主,牵扯不到您身上。您要是连这个都不愿意告诉我,我只能觉得这事儿不像您说的那样了。我大舅子在外面儿时间也不短了,不合适吧?要不我去问问他,我估计他能查出来,可要是我们自己……”
“诶、诶,小陆儿啊,我可以告诉你,可你能不能别在圈里儿透露是我说的?我毕竟——这个身份,以后下面的人……是吧?”
“这您放心,我以后还得仰仗您呢。”说着,陆雨驰站起身来给王爷添了杯茶。在王爷这么忌惮自己家世的情况下,他只要敢说出来,就证明害黄河滔的局起码不是他做的,而陆雨驰也知道做事要留余地的道理,不是主犯、何必严惩?他又坐了下来,笑说,
“其实您来跟我说和,先别说什么家世,单从您在这圈儿里的地位、您这样的年纪,这是不跟我小孩子计较。再说都是别人求您办事儿,您也是照顾他们,可他们不争气啊,就是我跟他们的事儿了。”
陆雨驰心说,你个老王八蛋,怎么什么坏事他们都找你呢?你地位高,就是这么教下面的人?你们这圈子啊……
王爷喝着茶、听着陆雨驰这番话,倒挺开心,把做局害黄河滔那人告诉了陆雨驰。他一再嘱咐陆雨驰不要露出自己,并保证不但那些照片的事绝对没有了,还跟北京媒体都打了招呼、不准再跟拍万茜茜。
他们这才把戚武请回来——三人一起吃饭、喝酒。
戚武回来后,陆雨驰像变了个人,极力“捧”着王爷、招呼着王爷。其间还说一看王爷就挺老派的、估计喜欢文玩字画,自己的父亲就是古董商,将来王爷要置办什么都好说……
陆雨驰这样的举动表面看来是软弱,其实更是反客为主。王爷支开戚武是为了自己的颜面,陆雨驰却不在乎,他要的是更实际的东西。
果然陆雨驰这样恭敬、甚至是讨好,可王爷那边反而是陆雨驰说什么、就得迎合什么。
王爷心里清楚,本来今天是要让陆雨驰知道自己拿住了他,让陆雨驰既同意不报复自己、又要有些怕自己,可现在情况变了。
王爷依然不觉得陆雨驰会真的全然不在乎节目如何、万茜茜和几位老戏骨的名声,但如果把陆雨驰逼急了那就不好说了。而且他本就忌惮陆家,又告诉了陆雨驰给黄河滔做局的人是谁,这样一来他和陆雨驰就算是互相牵制了。问题是陆雨驰年轻气盛、家底丰厚舍得出去,可自己舍不出去这么多年拼出的财富和势力……
“诶,王爷,我还得有个事儿问您。咱就是闲聊天儿啊,事儿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