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已过,骆韦尹急匆匆的赶来替苏樱雪诊脉,他摸着苏樱雪微弱的脉象,皱紧眉头,老成持重的又重新的开了一个药方,而且还加重了药的剂量。
“骆大人,她伤势如何了?”墨宸宇紧张的询问着,完全不理会身边人看他的眼神。
“回驸马,不知为何,这位姑娘的内伤又加重了,老臣开的方子需一天多次少量的服用,再慢慢休养,定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不然恐怕真会留下不可治愈的病根。”
北焱听罢便开始迁怒静笙,“静笙,我让你好好照顾静默,你是怎么照顾的?为何她的内伤又加重了?”
静笙很是委屈,不服气的说“我看她好像恢复的差不多的样子,还能跑出去,就让她扫了一下地而已。”
“这位姑娘没有外伤,她是五脏六腑受损,只要不用力,基本的行动看起来会与常人无异,所以才要更加注意休养,”骆韦尹像是故意说给众人听的,医者父母心,他不想被医之人再次病情加重。
“听到了吧?以后再不听本王子的吩咐,你也不用在这里当差了。”北焱毫不留情的警告着静笙。
墨宸宇看苏樱雪的眼神忧伤而又怜惜,他怔怔的站在那里看着苏樱雪,现在以他的身份,他不知道该怎么保护和照顾苏樱雪,毕竟男女有别,而且还身份悬殊。
北沫雪从未见墨宸宇那么怜惜的看过自己,而她心中所有的想法,所有的计划又总与她背道而驰,她看着苏樱雪,脸上露出狠虐的神情,然后当她看向墨宸宇时又倏尔而逝,“天启,我们先回去吧?有大哥在,她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对,你们先走吧?”北焱接话说。
墨宸宇也不便多留,只能跟着北沫雪离开,他将北沫雪送回房间,正欲离开却被北沫雪叫住了,“天启,我的手还受着伤呢?”
“我去找骆大人,”墨宸宇冷冰冰的说。
“我这点小伤就别麻烦骆大人了,你帮我包扎一下就可以了,”北沫雪撒娇的说。
墨宸宇冷着脸叹了口气,然后走进房间准备给北沫雪包扎烫伤。
北沫雪拿出药膏和纱布递给了墨宸宇,然后又将手伸到了墨宸宇的面前。
墨宸宇将药膏小心翼翼的用棉花蘸到了北沫雪的患处,然后又用纱布包裹了起来,全程没有触碰到北沫雪的皮肤。
北沫雪只顾看着墨宸宇替她包扎时温柔的样子,也没有注意到其它细节。
“公主好生歇息,”墨宸宇对北沫雪说话的语气从来都是冷冰冰的。
李文翰跟秦风准备出发去当值,冷若潇却出现了,“李文翰,你以后不用去守门了。”
李文翰不解,“冷大人这是何意?”
冷若潇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哪里有这么多话?”
李文翰一副无语的表情,心里一万匹马奔腾而过,“那敢问冷大人,我该干什么?”
冷若潇故作不经意的说“提升你当侍卫统领,以后负责巡视王宫。”
李文翰差点高兴的跳起来,以为是老天开眼,突然天降神职,居然给了他这么好一个差事,这样就有更多的机会保护苏樱雪了,“谢谢大人,”他一改刚才不屑的语气。
冷若潇要不是墨宸宇早上来交待他,让李文翰做这个巡视王宫的差事,他哪里会便宜李文翰,巡视王宫基本上就是遛弯,只要不混进图谋不轨的人,这个差事基本不起什么作用。
北焱来到北正勋的寝宫,见北正勋咳嗽个不停,眼露异色,然后转眼又是担忧,“父王,你身体可有好些?”
北正勋见到北焱不像见到北沫雪那般欣喜,“还是老样子,不知王儿有没有把父王交待的事情提上日程啊?”
“父王放心,我每天都有温书到午时。”
“嗯,”北正勋点了点头,“多读书才能有雄韬伟略,不能以莽夫行径做事,你作为北奕的王子,不比寻常百姓家,父王对你都是用心良苦。”
北焱听北正勋的一席话,像是话里有话,他露出愧疚之色,然后走到北正勋跟前,拿起一杯水准备喂北正勋喝下去,他头一次感觉北正勋还是在意他这个儿子的,只是不像在意北沫雪那样,很多时候他在想,如果他的母妃像北沫雪的母妃一样,身份尊贵,或许北正勋就不会冷落他,但出生没法选择,他只能试图改变未来。
李文翰迫不及待的去当差了,他带着几个随行的侍卫穿梭在王宫的各个角落,来到北焱的宫殿前,他停了下来,“你们分开巡视,一个人去一个地方,这样偌大的王宫很快不就被巡视完了吗?但一定要仔细。”
侍卫们纷纷点着头,感觉李文翰说的很有道理,如是就各自分开巡视了。
李文翰探头探脑的在北焱宫殿门口溜达起来,他看四下无人,便偷偷的溜进了屋子,把每个屋子溜达了遍,不禁好奇起来,“奇了怪了,好歹是个王子,门口怎么连个婢女侍卫都没有啊?樱雪又去哪里了?”他双手抱着宝剑,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
静笙端着药汤进了房间,李文翰听有脚步声,连忙藏了起来。
静笙从李文翰的身边经过,然后打开了一扇侧门,径直走了进去,又关上了门。
静笙将药汤大勺大勺的喂进了苏樱雪的嘴里,苏樱雪喝了一小半,顺着嘴角流到脖子上了一大半,她也不予理会,然后很快又走出了房间。
李文翰见静笙离开了,他才开门进去,他看见躺在床榻上的苏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