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其他,自鹧鸪子搬来后,范羽生活发生翻天覆地变化。
例如作息时间,夜要月上中天,伴月而眠,日要吞纳吐气,吸东来紫气,吞太阳精华而起,在学识上,更要读各色前辈高人著作,俗称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不以一家之长为胜,得明诸家之理,从而增长见闻。
在范羽看来,无非就是修仙之士自家底蕴不足,窃取他家之基,完善自家之理罢了。
好在他前世经过网络信息大爆炸时代的熏陶,并不是埋头苦读圣贤书的酸秀才,接受能力倒是让鹧鸪子惊讶,更能举一反三,总能提出一些刁钻问题。
如此,不过一月功夫,范羽再次达到叩关入道的门槛,双眼精光隐含,通体清气流通,明目皓齿,红唇齿白,倒算得上一个美男子。
当夜,范羽盘坐中庭,头顶明月,闭目吐气,只觉精气回转,自天灵而入,落入丹田,如此轮回百次,只听一声磬声,就感觉到一股浩瀚之气在周身。
不远处,鹧鸪子微微颔首:“终于叩关入道了。”
忽地,双眼一睁,身形如鬼魅,刹那越过数十米,落入范府后院,只见范羽浑身清气散发,似有燥热之气弥漫,眉宇间透着痛苦。
“心魔入体……”
鹧鸪子面色大变,只把手一探,就要拍醒范羽,方才接触,像触雷摸火,手指瞬间通红,皮肤表层有丝丝焦痕。
“三味真火?”
鹧鸪子神色震惊,不可思议的瞧着范羽,喃喃自语:“这不可能……都未成丹,如何有凝练三味真火?”
“不好,精气未足,神气不盈……三味真火只会把自己活活熬炼成干柴。”
不敢耽误,只从腰间取出一紫光流萤的小锦囊,从中倒出一枚蚕豆大赤色如火的丹丸,捏开范羽嘴巴,拍入其中。
“贫道在大荒千辛万苦,采五十余种灵药,斩杀数十头凶兽,耗费百斤凶兽精血,用自身三味真火炼制,方才得十余颗赤精丸……便宜你小子了。”
直把肉疼得眼角直跳,颇为无奈又自暴自弃的盯着范羽:“亏本啊亏本……本想着你小子后天道体,引你入道,那观楼道人少不得要让我入那紫金楼选一样宝贝的……”
……
范羽是不知鹧鸪子的嘀咕,方才叩关入道,接引灵气那一刹那,磬声响起,接着丹田处就涌出一股浊气,自天灵冲出,‘轰’的一声,满眼火光。
接着,只觉得通体火热,那大火好似要把他烧成灰灰,把他榨成干柴,惶恐中想醒来,但身不由己,半点控制不住身体。
就在他绝望时,一团赤火滚入口中,化作粮资填补空白,那大火再次旺盛,好似烧不尽,退不去,只把身体当作火炉,永不熄灭。
也不知多久,他心态逐渐平静,以一种超脱物外的心境,观看体内种种变化。
不由得,他想起前世,道教讲究四大境界,其中炼精化气入门,就有拙火一说,以身作炉,以情欲作焰,熬炼体魄。
“炼精化气?”
范羽沉没在心神深处,似千万年动一念,一字一句的观想前世经典。
精气由来,在道教和佛教甚至诸多之说中,都有解释,道教讲天人合一,佛教讲超脱入世,都逃不脱一个‘练’字,可把万物当作食材,情欲也是‘食材’之一。
这也是为什么,从古至今,都有高人历练红尘的传说,万丈红尘不就是最烈的火么?
刹那间,似一道磬声入耳,又似天雷轰炸,直让他浑身一震,吐出一口长气,在黑夜中如明火,好不奇异。
缓缓睁开眼,就见一张大脸,怼在他跟前,惊得他肚皮发抖,心神乱窜,下意思的张嘴一喷,一道火焰三尺有余。
“哎哟……”
鹧鸪子一蹦三尺高,连退七八步,惊魂失魄的看着范羽:“ròu_tǐ凡胎,遭受你这一口火下去,不死也得脱成皮啊……”
说罢,又快步回来,拉扯着范羽左看右看,砸吧砸吧嘴唇:“范朋友感受如何?可有难受之处,不妨说出来,让贫道为你诊断诊断。”
“方才多谢道长援手。”
范羽想到那赤色火团,定是鹧鸪子施手而为,再次作揖“多谢道长。”
“不必客气,你且说说,方才为何这般变化……”
鹧鸪子折耳挠腮,急不可耐,眼巴巴的瞅着范羽:“三味真火,乃是叩关入道后,采天地灵气,集体内精气,成一金丹,熬炼九重而来……你这金丹未成,如何就先成了三味真火?”
“三位真火?不是拙火么?”
“拙火?这是何物?”
范羽想了下,便把前世经典,四大境界说明,旋即道:“以身为炉,万丈红尘作火,万物作资,方就是炼精化气……”
越说心神越清,似有万千灵感乍现,口如悬河,讲个不停,前世经典在他心中流转,理解得透彻,结合这个世界的修仙理解,当真是别有道酝。
言罢,见鹧鸪子还眼巴巴的瞅着他:“道长,你听明白了么?”
“什么,你倒是说啊,什么是拙火?”
“拙火就是……不对,我方才不是说了么?”
范羽一脸无辜,抹了一脸唾沫,退后几步:“道长,这可是你不对,我说的时候,你走神啊……”
“不可能,你方才什么都没说,就看着我发呆……”
“奇怪……”
范羽纳闷,忽地心神一动,莫名想到一句话,‘道不轻传,法不入六耳……’
被自己这念头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