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灭神谷上方的天完全成了两色,一边是鲜血欲滴的血红,一边是深邃到极致的黑暗。
黑暗中镶嵌的点点星光,宛若最为明亮的钻石一般,让人赏心夺目。
而两种颜色交汇的地方,俨然成了足以绞杀天底下任何血肉的绞肉机器。
其中爆发的锋锐气劲,让徐铭和楚封尘不由大开眼界。
此时楚封尘早已在血神的授意下来到了徐铭的身边,看其动作完全是将徐铭给保护了起来。
徐铭多少留意到了这一点,可是其注意力还是被天空中那宛若魔神的二人所紧紧吸引。
此刻星主的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而此刻躲在烽火神殿内陈雪也是颇为紧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以她的眼界自然是看不出,此刻前来的究竟是星主的那个分身。
但可想而知,能坐镇域外战场内的星域城,星主的这尊分身实力显然是毋庸置疑。
仅凭一己之力,便是可以镇守四方,同其他三座城池形成相互掣肘的扛鼎之势,甚至让星域城隐隐成为这四方城内最为强大的一方,所以这星主的手段根本不是剑主和魔主能比的。
星主如此浩荡的离开了星域城,这消息自然也是传遍了整个四方城。
当然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星主的主战分身离开域外战场的星域城,这等爆炸性的消息也是不知怎么的传回了身外万界九州的妖族耳朵里。
此刻坐下的王座皆是由白骨铸就的圣主,一脸阴沉的看着面前前来回报的探子。
“你所说的可都是真的?”
“在下所言,全都是真的,星主出手战血神,这在万界九州已是公开的秘密。”
“几乎域外战场星域城内的所有人皆是看见了那流淌的星光长河....”
“不死河...”
“圣主,我看其所言是真的....”
“嗯...”
“陆尘,本座记得你是叫这个名字对吧....”
此刻躬身拜服在地上闻言抬头的探子,正是当初如丧家之犬一般的陆尘。
谁能想到此人竟是成了妖族的探子,其那拙劣的演技竟是骗过了血杀殿殿主吴昊。
闻言的陆尘连忙点头称是,旋即道。
“圣主大人还记得在下名讳,简直是在下受宠若惊啊....”
陆尘此刻脸上的神情阴沉献媚的可怕,而圣主也是随手从方寸戒内摔给其一个羊脂玉瓶。
“这是你应得的....”
此刻手握羊脂玉瓶的陆尘脸上终于流露出了极为激动的神色,他知道这羊脂玉瓶内的东西对自己有多重要。
在失去了血杀殿的这个靠山之后,他总得要在万界九州上活下去。
所以其方才将目标放在了正宛若新星一般冲天而起的妖族,在见识过了那位圣主通天的手段后,陆尘也是彻底死心塌地的成为了妖族安插在修真联盟内的一颗钉子。
等陆尘走后,一旁元墨的脸上神情却是有些古怪。
“怎么,你觉得此人有些问题?”
圣主自然是一眼看穿了元墨心中所想,而此时元墨也是没有隐藏直言不讳道。
“此人脑后有反骨,且心性城府又是极深,有着与其修为不相称的心机。”
“若是放任此人如此轻易地得到我族淬炼体魄的秘法,我恐怕...”
“你是想说养虎为患,对吗?”
圣主语气中的冷意,让元墨闻声赶紧拜服在地上急忙说道。
“我不是在执意您的决定,只是...”
“放心,此人的心性我比你更清楚,可是他注定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辈而已..”
“我们现在还需要他得到最核心的情报,所以此人要不了多久便是会成为我们那些小辈嘴里的血肉精华...”
圣主阴冷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大殿内,宛若恶鬼的哭嚎。
而此刻圣主在得知星主远在域外战场同血神交手的消息后,并没有像陆尘意料中的那样去进攻万界九州上那座久攻不下的星域城,反倒是亲自带着元墨悄然往东边而去。
陆尘眼见如心中虽然疑惑,可却也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
感受着手中羊脂玉瓶内惊人的气息波动,其眼中的贪婪早已是呼之欲出。
他之所以选择同妖族与虎谋皮般的交易,为的便是这羊脂玉瓶内所潜藏的妖族血液。
有了这妖族血液,他原本羸弱的肉身便是能得到了很大的改观。
此刻躲在一处人工开凿的山洞内,陆尘用巨石将山洞口遮掩好之后。
漆黑的黑暗里,陆尘心念一动便是将羊脂玉瓶内的妖族血液顺着经脉,开始洗练自己的肉身。
这等粗浅的淬体法门虽然不如徐铭那样高明,但是所衍生出来的巨大改变却是显而易见的。
随着羊脂玉瓶内的妖族鲜血不断消减,一声声属于野兽般的低吼声也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山洞内回荡。
肉眼可见的无数黑色杂质开始从毛孔内析出,一道道诡异的血色纹路也是如烙印一般镌刻在陆尘的身上。
当羊脂玉瓶内的妖族鲜血消耗殆尽后,一声振聋发聩的怒吼也是从陆尘的嘴里咆哮而出。
咆哮声随之将那巨石给轰击成了齑粉,而一同被震慑的鸟兽也是如临大敌一般不胫而走。
此刻陆尘感受着血脉之中积蓄的力量,一种极其澎湃的战意也是随之跃上心头。
其脸上的血色纹路也是随着其双眸之中的凶光而悄然隐匿于心底,只是那眸子里传递出来的浓郁杀意任谁看了都为之心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