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壏五爷似乎没有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吧!”
轰!
这句话犹如惊雷一般在朱奠壏的脑袋里炸开,瞬间膝盖一软差点就要跪在了地上,仿佛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人当场抓到了一般。
逯杲堆出笑脸着伸手紧紧抓着朱奠壏手臂,用力搀扶着他防止他滑落在地上。
“壏五爷,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呢,别太激动。”逯杲笑着向他提醒道。
可即使逯杲提醒他了,但他现在双腿就是使不上一点力气,整个人就像虚脱了一样,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虽然他昨晚真的什么都没做,但是这事要是被传出去,天知道别人会怎么以为。
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去,那可真就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事,自己一万张嘴也辩不清白的了。
更何况他是宁王府的人,皇室宗亲,这种要是事情传出去,他们一家死一百次都不够的。
他本以为没有人会知道,虽然他早就担心过会有被发现的一天,但是从小养成的习惯,让他没办法改掉,他也根本改不掉。
小时候每次他在外面一旦受到了欺负或者受了委屈,都会躲到自己的母亲怀抱里,寻求母亲的安慰。
即使到了现在他已经二十多岁的年纪了,但是他还是改不掉这个习惯。
这种事情,即使放到未来也都是十分有争议的话题,但是身为妈宝男们,尤其是朱奠壏这种从小被人欺负着长大的人作出这样的行为。
似乎可以理解,但是却都很难接受。
而对于朱奠壏来说,从小和母亲两个孤儿寡母一起生活,自己父亲死后所有人都在欺负他们,他只有在和自己母亲在一起时才能感受到一丝温暖。
长大了在外面要努力装成一个坚强的男子汉形象,受了委屈和欺负都要忍着,不能和任何人说。
唯有晚上回家才能躲到母亲的怀里,去哭诉着,去寻找安全感,毕竟从小到大自己母亲都是这样保护自己的。
她对自己来说一直就是一个英雄,最伟大的哪一种。
朱奠壏当然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十分不妥,所以他才会要求搬离宁王府独自居住,如今家中也就只有自己和妻子、母亲和三个老仆六人而已。
为的就是防止某一天自己的这个行为被暴露了出去,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心惊胆战的活着,结果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了。
这一刻他只想赶紧跑回家,回到自己母亲的怀里,像小时候那样躲在自己母亲的怀里,寻求片刻的安宁和温暖。
而逯杲此时全身都在用力的将朱奠壏撑起来,虽然他在努力的往脸上堆挤出笑脸,但是他现在心里却恶心的不行。
因为朱奠壏现在整个人就跟烂泥一样瘫在自己身上,他身上那股难闻的气味让他有些反胃。
或许是小时候被人嫌弃过,所以朱奠壏每天出门前都会在自己身上涂抹一些熏香。
若是离得远还好,但现在朱奠壏整个人瘫在他身上,那味道扑鼻,充斥满了他的整个鼻腔,熏得他差点干呕了起来。
“壏五爷,你是想要所有人都看到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吗?”
逯杲有些微怒了,他没有想到这个朱奠壏的心理承受能力竟然这么差,自己就是和他提一下,他就直接瘫了,这简直太废了。
又等了一会,见朱奠壏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逯杲看了看周围,趁没人注意,一脚将他踢下了湖里。
哗啦一声,巨大的水声惊得众人纷纷向这边看来。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逯杲装作一脸惊慌的样子大声的喊道。
“救人啊!快去救人啊!”
“谁会水?谁会水啊!”
“我!我!我会水!”
噗通一声,一道身影跳了下去,溅起一片水花,向着朱奠壏游去。
岸上的众人纷纷帮忙,或拿竹竿的,或手牵手慢慢向湖里蹚水过去帮忙的。
而朱奠培一听是朱奠壏掉湖里了,赶忙起身向这边跑来,看着在水里扑腾的朱奠壏,朱奠培咬紧了牙,一言不发的死死盯着湖里的朱奠壏。
而一旁的逯杲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眉头皱了皱,他感觉这朱奠培似乎希望朱奠壏死在湖里一般。
突然朱奠培似乎察觉到了逯杲的目光,转头向这边望来,逯杲赶忙收回目光,轻轻侧身躲在了一人身后,而那人也就正好挡在了两人中间。
朱奠培寻找了一会后,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又收回了目光继续盯着湖里被人抱着向岸上游来的朱奠壏。
湖水不深,朱奠壏除了呛了几口水外,没什么大碍,不然逯杲也不会将他踢下去了。
至少现在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比起之前那瘫在自己身上的样子好多了,而且还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来人!送五爷回去!”朱奠培语气有些冰冷的说道。
逯杲不知道他是在为朱奠壏掉进湖里扰了自己兴致而生气,还是因为朱奠壏没有被水淹死而生气。
总之朱奠壏被人像抬一头死猪一样被抬了回去,逯杲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在意自己,也就偷偷的溜走了。
朱奠培这里还有其他人盯着,他只需要去找朱奠壏就可以了,然后从他的嘴里逼出一些东西,实在逼不出来的话那他就只有那样了。
虽然他也不想,但是他必须要完成朱祁钰交代的任务,哪怕最后冤死了这个可怜的人,怪也只能怪他自己不合作了。
逯杲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