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瓦剌大军似乎等不及了一般,大股骑兵带头冲锋向顺天城外的明军奔来,待其快至身前百米之时,火铳声火炮声响起,火光闪烁。
一处又一处的泥土被炸开,一名又一名士兵倒下,战马的嘶吼,士兵的呐喊,火炮火铳的轰鸣,夹杂着鼓声,一时间这里彷如地狱一般,双方士兵彼此眼中除了杀戮再无其它。
眼见前线瞬间被瓦剌骑兵撕开,朱祁钰一时有些心急,但是自己却不能亲自进入战场厮杀,除了干着急没有任何办法,看着一名又一名大明的将士倒在血泊中永远爬不起来。
朱祁钰走到鼓台,一把抢过擂鼓士兵手中的鼓棒,重重大的击打在了鼓上,砰砰的鼓声传了出去,这道与众不同又有些特殊的鼓声瞬间将其它的鼓手节奏打乱。
但是这并不重要,因为朱祁钰想做的已经做到了,他的鼓声已经传达到了战场之上,让还未与敌军接触战斗的将士们回头向城墙上看去。
“看!是陛下!陛下在为我们击鼓!陛下在为我们击鼓!”于谦眺望着朱祁钰那边大声的向周围的将士们吼道。
随后拔出腰间雁翅刀怒吼道,“尔等可愿随我一同冲锋杀敌!”
“我等愿往!”众将士喊道。
“杀!为陛下斩杀敌寇!”
“杀!”
于谦怒吼了一声,翻身上马率军向前冲去,周围的将士紧随其后向前冲杀,一时间士气大作,杀声冲破云霄,明军将士奋不顾身的向前冲杀而去。
战斗持续了整整六个小时,双方早已疲惫不堪,但是都没有鸣金收兵,依然在那里互相撕扯着搏杀着,若抬不动手中长刀,那便扑身上前用嘴撕咬。
朱祁钰看着疲惫不堪的将士们,以及不断从前线被送回身受重伤失去手脚的士兵们,心如刀割,最终还是那一腔热血与怒气冲破了理智。
“王瑾!开城门!”朱祁钰冲王瑾怒喝道。
周围的群臣赶忙阻拦着朱祁钰开口劝道,“陛下!不可啊!”
“今日之战,若胜,则顺天无忧,若败,顺天城便不复存在,时至如今朕留在城内与城外以无区别,若朕战死沙场,那便是朕的宿命!”
“自朕起,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朕既然说了,那就必须要做到,朕今日即便战死,也不会愧对我大明诸位先祖!”
说罢,朱祁钰推开了群臣,骑上马带着王瑾、卢忠与一支禁军打开城门飞驰而去,如今城内除了守城士兵,也就只有这两千禁军了,也是顺天城内最后的一支精锐了。
他们本是固守皇宫的禁军,如今皇宫只能除了一些守军以及太监宫女之外,再无一名精锐,正如朱祁钰所说,外面的战斗若是败了,仅靠这两千人根本起不到丝毫作用。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冲入战场搏命一番,朱祁钰从来不是什么听天由命之人。
不过朱祁钰刚出城不久,就听见身后马蹄声阵阵,只见户科给事中王竑和王文正带着一群文官,也手持长刀紧随朱祁钰身后冲了出来。
“身为陛下之臣,臣等怎能让陛下一人冲锋陷阵,臣等一腔热血愿为陛下而洒!”王竑冲着朱祁钰喊道。
跟随他们身后众人皆为六部青壮年,正属意气风发的年纪,一个个紧随着朱祁钰快马奔袭冲入战场,而朱祁钰他们这一股军队一冲入战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周围所过之地的将士们见朱祁钰亲入战场厮杀,不知从何处又涌来一股力量,一把推开与自己纠缠在一起的敌军。
挥刀砍向对方,了结了对方的性命后,迈着沉重的双腿随着朱祁钰一起继续向前冲杀。
而于谦与石亨也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这里,赶忙收拢士兵向朱祁钰那边靠拢,同时另一边正在冲杀的瓦剌也先也发现了朱祁钰,直接拨马摔着一股骑兵向朱祁钰冲来。
锵!
朱祁钰一道挥向身旁的一名瓦剌军,刀刃入骨,一股鲜血彪了出来洒在了朱祁钰身上,但是朱祁钰毫不在意,抽出刀继续挥砍着。
突然感觉一股危险的气息,心里一慌只见瓦剌也先不知何时已经疾驰至自己身前,举刀快速向自己劈砍而来。
“陛下小心!”
于谦见此慌忙大喊一声,但是奈何相处甚远,除了呼声提醒外根本无法上前援救,只能与石亨等人在远处看着干着急。
铛!
一阵酸麻从朱祁钰朱祁钰的手腕传来,随之而来的便是左手抵挡处传来的巨大力量,使得他身体不稳直接跌落马下。
在地上滚了一圈后,才停下身子扶正头盔站起身来,握着长刀盯着面前骑在马上的也先。
朱祁钰看了一眼周围,不知何时瓦剌的士兵已经将周围格挡开来,只留下中间这一片区域,现在想要援军来救自己已经是没有可能了,不过朱祁钰却丝毫不畏惧。
只是双手紧握长刀盯着也先,等待着一个好机会。
“我见过你的父亲!”也先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朱祁钰开口道。
“那时,你父亲还是大明的皇孙,我的爷爷被你的太爷爷封为顺宁王,大概是永乐二十二年吧,你的太爷爷率军北征阿鲁台,那时候的阿鲁台还是很强大的,至少永乐十四年的时候我的爷爷出征阿鲁台被击败的落荒而逃。”
“而的你的太爷爷率军刚至宣府,阿鲁台听闻你太爷爷亲率兵出征,便吓得连夜而逃避而不战,后来你的太爷爷继续追击,更是吓得阿鲁台丢马弃甲北遁,无奈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