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房门忽应声而开,房间里的灯光也缓缓亮了起来。
方纳尔从门缝里微微探出头来,见小樱已经睡着,便只好蹑手蹑脚地进了卧室。
他环首四顾着房间里的摆设,虽然曾经有一年的时间没有来过,但这房间里的一点一滴,他都不曾忘却丝毫。
走到床边时,他缓缓俯身,捡起了地面上的那本插画。
望着书页中自己曾写下的字眼,他轻轻一笑,眼底却又深埋着些淡淡的苦涩。
“你准备什么时候带她们回来?”
就在这时,床边响起了小樱睡意未散的轻语呢喃。
方纳尔抬头看着那张睡意朦胧的俏脸,莞尔一笑,“等我做好了足够准备的时候……我吵醒你了?”
“嗯……”小樱侧躺在床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湿红的眼眶,忽也勾起了嘴角,“自从知世觉醒之后,我一直都睡得很浅。”
方纳尔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背靠着床头柜沉吟了一会儿,才道:“这些日子一定很难熬。”
“你呢?”小樱慵懒地挪过了目光,轻声发此一问。
“也差不多吧。”方纳尔翻动着手中的书页,垂首轻道:“在另一个世界的那一年,我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直到现在……也还是这样。”
“我感觉自己可能是得了什么病,总感觉她们两个还在身边,她俩虽然不说话……看着却那么的栩栩如生。”
“你说,这叫不叫相思病啊?”说着他抬起了头,红着眼嗤笑了一下。
小樱只是细细打量着他,呓语般呢喃道:“原来你也有脆弱的时候。”
“大家都是人。”方纳尔耸耸肩,“是人就会有脆弱的点,我只能尽量将这些掩藏起来,毕竟……活着的人无需遭罪。”
“虽然少了她们俩,但夏尔米还在我身边,我不能让她担心。”
“而且现在又多了你们少校,也许我会忙得没时间去想她们了。”
“所以……”小樱迟疑了一下,决定还是说出口来,“另一个她呢?那个酒红色头发的小女人去哪儿了?”
“我知道她和夏姐共享着一个身体,可我却再没见过她了。”
方纳尔翻书的动作忽然一顿,旋即缓缓放下手来将书合上,“她……没了。”
“是死亡了吗?”
“可以这么说,但比那更加复杂。”
“那她会回来吗?”
“我不知道……可我会想办法把她找回来的。”
“不惜一切?”
“不惜一切!”
低低说罢,方纳尔便站起身离开了卧室,“好好睡吧,明天开始我们就有得忙了。”
房间里的灯光再次暗下,可小樱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只是仰躺在床上木木地盯着天花板。
恍然间,孩提时代的欢笑声仿佛犹在耳边。
那时候的她,最心爱的人儿在身边,最要好的朋友在对面,最亲爱的兄长板着脸,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仿佛一转眼,她就来到了这里,望着陌生的天花板默默发呆。
生活总得继续,可有些回忆还是如刀割肉,疼痛难忍。
————
“她睡了?”
刚一进门,夏尔米便轻声问道。
她此刻正靠在床头的位置,手捧着一块d,随意地在屏幕上划动着。
“嗯。”方纳尔轻轻点头,又看向了她身边酣睡着的姬子,“她也睡了?”
夏尔米勾嘴一笑,“人家可是被你折腾得够呛,沾枕头就着了。”
“还不是你怂恿的……”口中无奈轻叹着,方纳尔也轻手轻脚地上了床。
姬子似是醒转了一会儿,但只是翻身抱紧了他的大腿,便又一次睡了过去。
夏尔米见状笑了笑,“她看起来沦陷得很彻底。”
“也许是你太威猛的原因?”
方纳尔歪头斜了她一眼,轻声吐槽道:“一个笑话将两次,就没那么好笑了。”
说罢他轻皱起眉头,疑惑道:“干嘛非要逼她呢?搞得我像是个趁人之危的人渣似的……”
“难道你不是?”夏尔米转头轻笑:“别忘了,在天命的时候,可是你主动勾引的她。”
“什么叫勾引啊!”方纳尔立马压低着嗓门,呲牙咧嘴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血会有这种效果啊……”
夏尔米则靠上了他胸膛,仰着脸儿媚笑道:“现在你知道了?那以后我是不是还要多几个姐妹?”
听她这个语气,这女人甚至还有些隐隐的期待。
这搞得方纳尔多少有些尴尬,忙抠着脸撇开了目光,“那什么……我觉得肯定是有其他办法的,抽空要实验一下。”
夏尔米抬手抚摸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呢喃道:“知道吗?你这些日子里,每天晚上都会喊她们俩的名字。”
“有吗?”方纳尔又尴尬地抠了抠脑门,“是不是把你吵醒了啊?”
“不然呢?你哪次从噩梦中惊醒不是缩到我怀里来……”
“什……什么话啊……”这话又把方纳尔燥得脸红不已,忙反驳起来:“谁让你总是抱着我睡,我翻个身不就刚好缩进你怀里吗,巧合而已啦……”
夏尔米轻声笑笑,又抬手捏了捏他的脸,语气满是宠溺:“好好好……”
可她越是这样,就搞得气氛越是尴尬。
方纳尔一个大男子主义患者,自然有些难以招架,只好欲拒还迎着。
两人就这么腻歪了一会儿,方纳尔忽又出声轻道:“说来,我也算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