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微皱眉头,对于莱州刺史的行为已经有些不满了。自己明明已经和他说过,不会追究他,他居然还要纠缠不休。
毕竟对方是一州主官,放在后世,那也算一省大员了。陈宇还是给了对方应有的体面,走到了甲板上。当然,也仅仅是在甲板上,从上往海里看着这个可笑的莱州刺史。他若是想上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有何事,快说吧,明日大军还要启程,你这样挡在我面前,我可以告你阻碍我行军的。”陈宇不耐地说道。他倒是也想直接一船碾压过去,现在陈宇乘坐的楼船是被特殊处理过的,也可以称之为铁头船的一种。如若遇到比楼船相差太大的船只的话,直接碾上去比打一架要省事儿很多。
不过陈宇还算心软,给了他一个说话的机会。
下边的莱州刺史听后立刻朗声和陈宇求饶道:“陈将军,放我一条生路吧。你若就此走了,那我定会被陛下责罚,求您给我个机会吧。我读书不易,三十了才略有成就,如今四十多才成为一地刺史。求求您高抬贵手,就带着陆勇和百姓们回去莱州港吧。”这一顿说的啊,简直就是声泪涕下,看的人不由还真有些可怜他。
联想他的性子来看,陈宇一下就感觉出来了,定是白天自己把他吓到了。可能准备的说辞都没给他机会说,所以才会导致出现这种问题。
陈宇站在甲板上,看着海面那忽闪忽闪的小亮点,最后还是拒绝了他的求饶。
“你回吧,我意已决。你若再纠缠不休的话,我定会状告陛下。到时候你就不是贬职那么简单了,我有理由相信,你在任上没干什么好事。”说完,陈宇就转头准备去一边找舟老。但这是下边又叫唤上了。
“陈将军,你若不同意,那我就横在你的面前。我阙名宁愿做船下亡魂,也不远让别人看了笑话!”这话说的,简直是斩钉截铁,有一股子不成功,便成仁的狠劲儿。
船上的陈宇脚步微顿,但也只是微微一下,他就继续向前走去,并顺嘴对陆勇说道:“呵呵,我和你打个赌,若他明日不躲开,就是要做船下亡魂。那我就放他继续做莱州刺史,并带你和你的船员远赴沧州挣钱去。若他躲开了,那......”陈宇几乎都想不出对方躲开后有什么惩罚,对他来说,这些都无所谓的。
陆勇听后微微一笑,他没想到陈宇还有这么幼稚的时候,于是他说道:“他躲开了,咱就继续走吧,还有什么那的呢?这种人,我与他共事也有年余,根本就不是那种不要命的人。”说完,陆勇摇摇头,与陈宇分了开来。他需要临时解决一下郑玄德的住处,郑玄德毕竟是郑氏重点照顾的后代,住宿什么的必须配得上他的等级才行。
这一点与陈宇有所不同,陈宇是什么都无所谓,他就住在甲板上,说是那儿风景好。这也算是要脸和习惯性不要脸的区别吧。
今天的舟老并没有在船头,可能是可以要避开某些人吧,舟老此时正在船尾和几个老头子吹牛打屁。见陈宇到来后,他们也亲切地将陈宇拽进了自己的聊天范围。
这么几天相处下来,大家之间的那种生疏感,或者说阶级层次感都已经弱化太多了。尤其是陈宇年级小,他们都将陈宇看成自己孙子般的慈祥。
这不,现在赶巧大家聊往事,陈宇一坐下,一个行马的老头就开始翘着胡子吹得更厉害了。
“你们那是不知,正好小将军也在,我给你讲哈。话说有一日听闻咱莱州湾外的外海中啊,有一艘满载着洋夷的各种好玩意儿的船因为不熟悉海情还是怎的,给滑了。这不,我们就赶紧看看,有什么好东西。可是啊,这去了之后才发现,那船的影子没见着,只见着了龙喷水!那数尺高的水柱哦,只要有人碰到,定能直接给它喷出去。当时老头子我就发现了不对劲,赶忙挑头。可发觉的时候已经晚了,那好家伙,海龙王震怒,我们那小船哪儿能撑得住,直接就滑了。哎这一群人哦,也就老头子我捡了一条命。”接着他灌了一口小酒,唉声叹气地摇着头。
舟老则没好气的轻轻一哼后说道:“那无主的东西你都敢捡,我看你是够了。”一群人的谈话听得陈宇是一愣一愣的,他也不知道滑是什么意思,更是不知道为什么老头说海中无主的东西不让拿。难道鱼有主吗?亦或者,沉船难道就因为这个规矩,所以才会被后世大量发掘?
对于这些新鲜的事物,陈宇还是蛮喜欢的。就在他准备继续听的时候,舟老却打断了其他人的话语。
“一把年纪了,每个正行。赶紧歇息吧,明儿就能到地方了。”也还好是没有将船拖上岸的习惯否则啊,更少不了他们这些老头子忙活的。
陈宇也跟着赶忙起身,饶有兴致的对舟老说道:“舟老,原来在海上有这么多事儿啊,您空了都给我讲讲呗,我简直太好奇了。”但不想舟老一把从后背将他向前推了两步,并对他说道:“赶紧睡,什么都想听,他们都是先得没事儿,瞎说的。”陈宇倒也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见舟老不愿多说,他也就没有细问。
就在舟老走进他们的小房间之后,陈宇遛了个弯儿,又偷偷跑到了甲板前面。这时候的陆勇可还没回家呢,由于刺史在船前的关系,睡觉之前他必须在前面多看着点。万一出什么问题了,他也好能尽量救援。
见陈宇过来,陆勇笑着行了个礼。并问道:“陈将军,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