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击败了面前的汉军,不仅是能得到贵人赏识,一切缴获归私,还能顺道替那些倒霉蛋收了尸体,接受死鬼们的钱财。”
“一战二财,岂不美哉?”
这是盘旋在许多匈奴士卒心头的念想。
“蹬蹬,噗嗤。”
踩着尸体一个跳劈,把面前盾手的脑袋,连带着小半个肩膀砸碎。
摸了把溅到脸上的血液,匈奴猛士一脚踹开面前的盾牌和盾牌后的尸体,高举着沾染血肉的石斧仰天咆哮:
“只要敲开坚硬的外壳,汉人都是些懦弱的羊!”
“噗嗤。”
话音刚落,一截戟尖从匈奴猛士的背后透出,同样被溅了一脸血的长戟手咬着牙,恶狠狠地喊道:
“死吧,匈奴狗。”
“嘶拉。”
长戟向后一抽,刚刚还大发神威的匈奴猛士踉跄倒地,大捧大捧的血液从伤口处流出,双眼很快就失去了神采,体温巡视流失,眨眼间变成了一具尸体。
“哐当。”
来不及为替同袍报仇感到高兴,长戟手迅速向上抬起长戟,挡下了捅来的青铜铤。
“等耶耶我宰了你拿三份财后,会记得烧给你一份的。”
手握青铜铤的匈奴士卒从缺口出走来,打量了几眼地上的猛士尸体后,目光移到长戟手身上,嘿嘿冷笑几声,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噗嗤。”
长戟向前刺出,试图矮身的匈奴士卒躲避失败,被刺中背部,手中的青铜铤掉在地上。
“嘶拉,扑通。”
长戟一抽,又是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落地。
不然呢?长戟能挡因为它有叉,可青铜铤就是一个光秃秃的带尖棍子,只能拨,不能挡。
总不能学着那些刀劈弩箭,剑拨弓失的玄幻历史片,来个青铜铤和长戟尖对尖,巅峰对决吧?
“呼哧。”
轻喘了几口,短时间内连刺四次,还具是全力刺击,长戟手的体力有些不支了。
“好哇,你竟敢杀我大匈……噗嗤。”
龙套三号刚一出场,一句话都没说完,一个描写都没有,就扑街领了盒饭。
可是,敌人并不会体谅长戟手的体力。
“呼哧呼哧。”
若不是自第一位敌人死后,接下来的那两个人都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体能下滑的长戟手还真的不能轻易地将其一戟了账。
“啊!”
左侧响起一声惨叫,那位持戟的同袍没有长戟手的运气,直接被远处的石索打烂了脑袋。
“嘭。”
没有交流,幸存的盾手在猛然发力抬盾撞翻面前的敌人后,就和长戟手汇合在一起。
“还能有力气吗?”
“没了,我提盾,你拿戟吧。”
“好。”
简短交流过后,盾戟交换,体力消耗大半的长戟手提起了盾牌,体力还算充沛的盾手则提起了长戟。
不过,由于死了两人,阻挡出现了无法弥补的空缺。
失去了盾牌遮护的长戟手不具备防护能力,强行一人挡一边,只会死的更快。
是以,两人只能在出声示意同袍的同时,缓缓后退:
“死伤过半,无力弥补缺口,正在后退。”
“无人死伤,还能维持。”
“一人死伤,无法维持,请求后退。”
有着坚甲利刃和作战配合默契的缘故,虽然减员不小,防线也在缓缓后退,但汉军步卒还是顽强地顶住了第一波攻势,只有一小部分出现了防线崩溃的迹象。
“仅剩一人,还望诸……噗嗤。”
话还没说完,那位边角处苦苦支撑的盾手就被青铜铤荡开了盾牌,一瞬间挨了三刀一铤,连声惨叫都没有,直接扑倒。
“嘭。”
缺口一形成,附近那些正四处猛攻的匈奴士卒就仿佛找到了目标,向前奋力一刀/一铤逼退面前的汉军步卒,放弃眼前的敌人,掉头向着缺口处冲击:
“缺口打开了,冲啊!”
“嘭。”
听到了周遭士卒们的欢呼,亲卫一号猛然爆发,从后腰处抽出一柄厚重的石斧,重重地砸在盾牌上。
“咔嚓,啊。”
遭此重击,盾手那本就快到极限的手腕直接干脆地折了,盾牌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连带着长戟手也失去了平衡。
“呼哧。”
喘了口粗气,亲卫一号拼尽全力抬起石斧,朝着盾牌后面的长戟手扔去。
“哐当,哇。”
长戟横放,那根叉挡住了飞来的石斧,避免了脑门开花的待遇,但长戟手也被巨大的惯性砸得吐出一口血,向后倒去。
“杀啊!”
一队表情狰狞的匈奴士卒扑了上去,两人很快被乱刀砍死,又一处缺口被打开了。
“有石索的快扔,有力气拉弓的快拉,压制汉军,不要让他们堵住缺口!”
神色为之一奋,亲卫一号撞开周围那些为自己遮蔽的士卒,踩到面前的尸墙上,振臂高呼:
“只要我们能冲进去,失去了盾牌保护的汉军就是一群羊,任我们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