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社会生产力不达标,拿头去解决啊。”
听到这么熟悉的问题,饱受习题迫害的紫轩几乎是脱口而出。
“生产力?”
又听到一个新词,杀万人面不改色的暴公子脸色一垮,都快要哭出来了。
“哦,也就是说,你一年生产多少粮食,生产多少钢铁,创造了多少劳动成果,这个数字能不能满足国家发展、进步的需要?”
难得当回看学生就是看木疙瘩的政治老师,紫轩的解释yù_wàng还是很旺盛的。
“我又不是丞相,我哪知道这个啊……”
熟读经书,一向自诩文化人的暴胜之咧了咧嘴,艰难地挤出一张笑脸,讨好地说道:
“紫兄,哦不,紫先生,咱们能不能别说的这么详细,先大体上说一说要怎么做,才能解决这个什么矛盾?”
“啪,暴兄,脱离物质基础,要什么万能方案,你这是想让我这题得零分啊!”
打掉暴胜之伸过来的手,紫轩腾腾地一下站起,右手蜷缩进不算长的衣袖,装模作样地一甩,作势就要转身离开。
“紫先生,且慢!”
来不及慢腾腾站起,暴胜之直接大吼一声,留住紫轩。
随即起身,蹬蹬几步追上紫轩,双手合在一起,就是一个脑门磕地的揖颡,暴胜之大声说道:
“先生大才,小子鲁钝,还望先生留步,小子顿首再拜。”
“哐哐哐。”
说罢,早就不知道什么叫骨气的暴胜之就一气磕了三个响头,声音很响,诚意很足。
严格来说,这并不算磕头。
如今暴胜之只是双膝跪地,双手举过头顶,慢慢向下,最终脑袋和手一起触碰地面,一个表达尊敬的动作而已。
你非要说人家磕头,有些揭开伤口撒盐,故意找事的意思。
不过,紫轩这种口头错误也不是第一次犯了,多这一次不多,少这一次不少,等着日后挨过毒打,就会知道嘴巴的重要性。
“这,这头就不必磕了……”
本来都做做样子,想体验一下古代大佬的待遇,打算暴胜之一喊就回头的。
如今,面对磕头的暴胜之,紫轩本人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再加上“脱离物质基础”只是一句大家经常说的空话,紫轩还没有亲身体会过这句话,没有真正经历过空谈带来的糟糕影响,没有对此有着深刻印象。
也就是说,他没把这话太当回事,只是对着暴胜之重复了一遍这句书本/老师强调无数次的话。
现在被摆出三顾茅庐架势的暴胜之一捧。
顿时,紫轩就有点飘飘然,把空话抛在脑后,开始大谈特谈起来:
“这事解决起来,主要是两个大方向:
一个是发展生产力,多生产粮食,多生产钢铁,等到了现有制度阻碍生产力进一步发展的程度,那么,这个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资的一方有英国大革命,社的一方有俄国十月革命,这都是旧的封建制度被新兴阶级推翻的典型)
“迎刃而解……”
重复了一遍这四字,暴胜之突然一个颤栗,心中涌上了一股不妙的预感:
“我怎么从这四个字中听出了浓重的嘲讽,并本能地感到厌恶呢?”
可不是嘛,制造问题的双方有一方被物质层面上消灭。
就像我党土地国有,从地主处收缴收缴,土地兼并问题可不就是暂时地/部分地被解决了吗?(滑稽)
“先生,敢问还有二法吗?这个方法有些耗时太甚,我怕陛下等不及。”
当然,暴胜之倒是没有拿自己心底浮现出的不好预感说事,而是抬出了好大喜功的晚年刘彻。
“暴兄,你可能误会了一点点。”
仿佛已经看透了暴胜之隐藏起来的预感,脸上浮现出恶趣味的笑容,紫轩转过身,一只手比出一点点的姿势,低笑道:
“哈,暴兄,你该不会以为自己当鸵鸟不去发展,这种旧制度被推翻的局面就不会出现吧?”
“哈哈,暴兄,别搞笑了,历史是螺旋前进的,生产力也总是会向前发展的。
到了那时,社会积累的矛盾会大都以对抗的形式表现出来,最终推翻旧制度,确立新制度。
这一点,并不以个人的意志动摇啊。”
这一句句话,就像是造反头子的低语,不断地钻进暴胜之的耳朵里,让暴胜之的脸色跟变脸一样,翻着花地变换。
“叮当叮当,叮当叮当!”
一旁的某个不道德的家伙还学着变脸的背景音配了上音。
“推翻旧制度……”
重复了一遍新鲜出炉的词汇,斟酌了一下词汇的含义,暴胜之收拢了或喜或怒的神色,抬头看向紫轩,严肃、认真地说道:
“遇到先生之前,我经历过儒家的仁和法家的严,耳闻过黄老的无为,也曾有幸从石渠阁中了解过杨朱的利己和墨家的利天下。
可从来没有人像这样,把它像这样剖开,说的这么的清楚,这么的……妖言惑众。”
“哗,大胆刘三,竟敢妄言王朝生死,罪在谋逆,当族!”
长条状物体一甩,一杆血淋淋的短矛出现在手中,暴胜之大喝一声,瞬间暴起,捅向一脸懵逼,恶趣味笑容还没消失的紫轩。
“嘭,嗡~”
弩机再次被敲响,上面承载的弩失也被射出。
只不过,以前弩机都是被暴胜之激发来杀敌,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