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剑与你,敢求情者,斩。”
“哗啦。”
“咚,咚咚。”
大旗一卷,千骑呼啸而过,原地只留下十余骑忠心的乡人,和准备刑具的士卒。
“曲长,请吧。”
手中捧着佩剑犹豫一下,乡人还是看向曲长,伸手指了指已经准备完毕的长条凳和包布木棍。
“蹬蹬。”
曲长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从地上站起,一步一颤地来到长条凳前,闭着眼趴了上去。
“嘶……”
“哎,就不必露股了,给曲长些许薄面。”
担心曲长羞愤自戕,乡人连忙制止了憨憨士卒扒裤子的举动。
“多谢。”
裤子被人抓住,已经做好露腚准备的曲长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稍稍舒展开来。
对很多“大人物(包括自以为是)”来说,ròu_tǐ上的疼痛并不算什么,反而是精神上的痛楚,让人刻骨铭心。
就像……
常公:我是南京国民政府的总统,这位子是先总统交给我的,我是天下正统。
沙雕网友:你歼敌一亿,虎踞宝岛!
常公:我领导了北伐战争的胜利,击败了窃取革命胜利果实的北洋皖系、奉系军阀,是革命派的救世主。
沙雕网友:你歼敌一亿,虎踞宝岛!
常公:我率领全国军民击败了日本侵略……
沙雕网友:你歼敌一亿,虎踞宝岛!
常公:娘希匹!
意思差不多就是这样(*?√?*)σ
“啪,啪啪。”
“嘎吱。”
听着清脆的打屁股声,这十多个还忠于曲长的死硬分子攥紧拳头,咬紧牙关,脸上充满了屈辱。
“嘶。”
十杖很快打完,推开放下刑拘,上前搀扶的憨憨士卒,曲长颤颤巍巍地站起,瞪了这两个家伙一样,疼到扭曲的表情仿佛在说:
“刚刚就是你俩打的我,现在上来搀扶?晚了!”
“嘶。”
“曲长。”
乡人们一窝蜂地冲上来,把曲长围住,怒目瞪向对面的三人,悲愤地吼道:
“你们都把曲长打成这样了,还想怎么样!”
“我们没想怎么样啊……”
弱弱吐槽了一句,乡人帮着收拾好刑具,往驽马上一放,就带着两个委屈的士卒,打马离开。
“和这群家伙有什么可说的,咱们走。”
“……”
看着三人离开,一位乡人动了动嘴唇,怯懦地问道:
“大哥,都走了,咱们还追吗?”
“追。”
推开搀扶的乡人,艰难保持站姿,曲长声音发颤,却毫不犹豫。
“唏律律,咚咚咚。”
……
“我们从长安出发,东渡霸桥,北渡渭水,沿着渭水一路向西,于上邽转道北上,经望垣,至成纪。”
“呼啦啦。”
时间被拨快,大地图上,一队骑着马的小人从长安出发,一路向西,画出了一条歪歪斜斜的线,到达了原属陇西,现属天水的成纪。
……
天水,成纪,一处李氏从太守府那里接下来的民营酒肆当中,两个军官相对而坐。
“哗啦哗啦。”
浑浊的酒液从壶口倒出,水柱般注入粗瓷碗。
“咚,吨吨吨。”
放下酒壶,一只手抓起粗瓷碗,也不管酒液中混杂的酒糟,直接倒进嘴里。
“哈,说来可笑,司马常自称为陇西李氏,可如今成纪却属了天水,以我看,司马应该叫天水李氏才对!”(注一)
重重地吐出一口酒气,斜瞥了了对面的人一眼,被剥夺领导权的曲长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怨怼。
“哼,军权没了就没了,你不还是不敢动我?”
他挑衅地看了李陵一眼,自欺欺人地想到。
“咚。”
用力地把粗瓷碗往桌上一砸,曲长的两个鼻孔里喷出一口酒气,朝着酒肆掌柜喊了一嗓子:
“再来一碗!”
“……族长?”
没有理会这个炸呼呼的家伙,靠在火炉边的李氏族人用问询的目光看向李陵。
“无妨,区区几斤浊酒,让他喝,撑死他算球。”
李陵把酒壶和自己的粗瓷碗推到曲长面前,完全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一眨不眨,略带焦急地盯着大门。
“吨吨,你祖父李广把多少陇西子弟送到战场送死,你李陵现在来募兵……还三千?能募到三百就不错了,哈。”
想到这里,曲长抬起手中的粗瓷碗,跟喝水似地一口气喝干,只留下一碗底的酒糟。
这酒糟可不是酒糟泡饭的那个酒糟,它就是发酵用的,味道很差很差,你偶尔喝干装一下豪迈还行,次次这么干,那就傻子了。
“吱呀。”
大门被从外面推开,呼啸的秋风吹散了室内的温暖,一小队镗甲罩袍的士卒进入酒肆,扫视一眼酒肆内的吃瓜群众,锁定了李陵、曲长二人。
“蹬蹬,如何?”
李陵从坐塌上站起,主动迎向士卒,接过士卒们冰凉的罩袍,放到火炉旁烤暖,并引着受冻的士卒坐到温暖的火炉旁。
“呼,都按司马说的做了,直接开箱放钱,搭台子比武,不搞虚的,被选中了七八百人,听说郡城平襄都有人来了。”
感受着冰凉的四肢渐渐回暖,打头的队率没有过多贪恋火炉,很快就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其他士卒,自己走到李陵身旁,详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