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木齐附近地势相较隐蔽的荒郊野外,余大江带着刚挟持的古丽扎停歇在内里。
身形高挑的紫裳古丽扎,因为身上数处穴道被余大江点住的关系,只能像是一名现代被绳索捆绑的人质躺坐边上。
而余大江呢?
身处旁边,左手拿着一个用木棍挑着的,已然料理干净的全羊,右手则在那里捣鼓火架。
伴随着他的折腾,明亮的火势一下子就生了起来,瞬间照亮因天黑而黑漆的四周。
随后,余大江没有再蹲着,乃是直接把处理好的整支羊架在火上烧烤,自己就地坐了下来。
而在他的身边,则有一些打包顺来的调味料。
当然了,他可没有白要他人之物,有特意留下一张银票。
数目算不上多大,但绝对令原物的主人血赚不亏!
有一说一,余大江已然很久没有弄过小烧烤了。
究其原因呢,是最开始的时候,他隔三差五就整烧烤,后面属实吃腻了。
停搁了很长一段时间,突然再来整活,余大江赫然有一些小手生。
不过,问题并不大。
安静待着的古丽扎看着做事很认真的余大江,忍不住很好奇:“你不担心你的朋友吗?”
“你觉得你父亲会担心你的安危吗?”余大江不答反问道,简单的话语,顿时令对方语塞。
随后,其又不由问道:“你为什么会特意跑塞外来呢?是怕我父亲追捕你?”
“不是怕,只是不想麻烦。”余大江并没有高冷,乃是直接回复了对方。
古丽扎饶有兴趣道:“怎么说?”
瞥了一眼面前浑然没有在怕的对方,余大江不由叹了一声:“大半夜的,我也不想来这野外,可不这么做,又不行,很简单的道理,你父亲虽然只是闲王,但手底下,能人志士肯定不少,如果我呆城里,想要立功的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
“是吗?”
“该说不说,你老爹虽然在背后运筹帷幄,可他下面的人想要表现,身为大哥大的他断不可能会强行阻止的,但既然,我的对手从一开始便是你那厉害的父亲,又怎么可能会有兴致跟他的马前卒们闹呢?”
对方禁不住嗤之以鼻:“说的你多厉害一样,事实上,别说我父亲了,就连对阵我,你亦不是对手,不是吗?”
正用心转动全羊的余大江也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你真觉得你很厉害?”
“你自己都承认我赢了,不是吗?”
出人意料的,余大江并没有跟对方争辩,乃是恩了一声:“确实,是你赢了。”
伴随着余大江的异常好说话,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就静寂了下来。
一小会沉寂后,古丽扎忍不住向余大江确认道:“难道……不是吗?”
一直有在转动全羊的余大江瞅了一眼心里其实有意识到的对方,一脸云淡风轻道:“你如果想知道答案,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有一个前提。”
“什么?”
“唱首好听的塞外歌曲给我听。”
“……”
余大江又一次把注意力全放在烤全羊上。
后者见此,心里也懂,润了润嗓子后,便直接轻声唱了起来。
悠扬的歌声才响起没多久,便让余大江不禁联想到在现代所听过的相关曲子——故乡的原风景。
实话,乍听到古丽扎吟唱这样的曲子,他整个人不由为之一愣。
但随即,他又不由觉得释然。
很简单的道理,之前他拿她和陈雪霏跟苏云西她们相比较,会直率的认为她孤傲,真不是草率,乃是确实是有感而发。
塞外的生活以游牧居多,对方身为闲王女儿,不说地位尊贵,但绝逼是可以无拘无束的。
可实际上,真的又很自由吗?
在美丽的蓝天白云下,看着那青青的草原,年少的对方内心里,应该是会有什么向往吧。
这并不是他余大江自由心证,系他渐渐深明白到,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简单社会现象。
以往的他,活的比较自我。
所以,更多时候,他都是处于一种,不是要别人说,乃是要自己说的状态。
可现在?
一句话可以简单概括:生活有梦,各自精彩。
再往内里说,人们生活在这个社会,需要的是求同存异。
过于自我的人,在踏入社会后,因为不会站他人角度想事情,身上自然会有各种的棱棱角角。
学不会心大的包容,便会因此不断受气而感到委屈,于是乎,就会开始心烦,乃至意乱。
在不断的受伤中,才渐渐认知道这个社会的真正本质,把独属于自己身上的一些棱棱角角,给打磨平滑,然后的然后,自然是与人和善的相处,静默的享受生活。
那些曾经的远大理想与抱负等,亦会因为心气的受影响,最终只能埋藏在心底。
尔后,看到那些意气风发或头铁的年轻后辈,感叹的同时,也才真正明白,属于自己的年轻已然早就一去不复返!
不仅是如此,若再仔细的为之回想一下,便会悲戚的发现,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便开始死心塌地的服输了……
讲道理,这些精神层面的复杂之物,本来于刻下的余大江而言,属实有一些遥远。
如今的他,早就变成了异常务实的人,根本不会去较汁于一些表面上的事宜。
可实际上呢?
在潜回闲王府后,因为意外联想到射手的专注,他赫然有了不一样的内心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