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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浑浊的双眸微微眯起,搞不懂这个王言韵想玩什么把戏。
桂嬷嬷见状,问道,“这信要给丹青公主先送去吗?”
“不,暂且留在我这。”
祖母望向看门小厮说道,“你派人去迎宾楼打探一番,看看是否有与丹青公主相熟的人等在那,然后回来禀报于我。”
“是。”
看门小厮恭敬地应声,躬身退了出去。
烈府就坐落在主街,离迎宾楼并不远,看门小厮从迎宾楼打探一番回来,烈长安和裴松才送城外的军营抵达迎宾楼。
祖母手里捏着佛珠,坐在桌边静心等待,听到脚步声响起,睁开眼就看到看门小厮走了进来。
“怎么样?”
看门小厮拱手恭敬地道,“小的跑去迎宾楼二楼的牡丹房偷偷往里看了眼,并未见着派人送信过来的王家二小姐,倒是看到了周斯远周大人独自坐在房中备下了美酒,那样子确实像是在等人。”
桂嬷嬷听得糊涂,“这周斯远在迎宾楼等人,为何会是王言韵送信过来给丹青公主约着见面?”
祖母只是冷笑一声,“这还不明白吗?这二人是串通好了,今晚是约着故里出去好使什么阴谋诡计。至于为何会是王言韵替周斯远送信给故里,估计是王言韵猜想故里不论如何都不会赴周斯远的约,所以才用她的名义约故里出来。可她也是蠢,周斯远约不出来,她以为她就能将故里约出去吗?”
故里虽是好奇活泼的性子,但并不太代表她没脑子不懂事,她势必早就知晓周斯远和王言韵他们二人已经同流合污了,既然会防着周斯远,怎么可能对王言韵没有戒心?
祖母问道,“将军回来了吗?”
看门小厮低头恭敬回答,“未曾,刚才军营已经派人送来了消息说是将军公务在身,会晚点回来。”
既然如此,故里收到王言韵这封信,就更不会赴约了。
只能说王言韵对自己太有信心了,且不说是大晚上,故里在烈长安不在的情况下绝不可能独自一人出府赴约,就说是白天,以故里的戒备心,以她对王言韵为人的了解,恐怕也不会轻易赴约。
祖母想着既然是周斯远等在牡丹房内,还备下了美酒等待,又约了故里这么晚去赴约,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再喝点小酒助兴,容易发生什么事可想而知。
祖母倒是没想到这个北王侯的次女如此厚颜无耻,背后使出的手段跟那大家闺秀的脸面完全不同,心中只冷笑,就算没了故里,这种蛇蝎心肠的女子也休想进她烈府的门!
不过,就目前来看,王言韵此举倒是给她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契机。
祖母巴不得让故里不得好过,若她与周斯远落得个奸夫的名声,也能让长安趁早对她死心,这样长安日后成功将兵符拿到手之后,就能将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故里毫不留情地休弃。
但是,王言韵现在棋差一招,这封信若是以王言韵的名义送到故里手上,必然会引起故里警惕,故里怎么都不可能不会大晚上独自赴约,那王言韵今晚这番筹谋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祖母浑浊的双眸中掠过狠厉的光芒,暗暗握紧了双拳,觉得自己今日势必要暗中好好地帮王言韵这一次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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