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长安从屏风后出来,就看见故里正襟危坐地坐在床边,活像一个乖乖认错又颇为委屈的学生。
烈长安压住心底的波动,薄唇微抿,漠然移开视线,拿起搭在架子上的干毛巾。
他今日洗了发,湿漉漉而乌黑发亮的长发一泻而下,寻常男子披头散发,总免不了要带几分潦草的味道,可是他这样反而清雅以极,放荡不羁,慵懒疏狂,直让人觉得天底下的英俊男子合该都似他这般披散头发,才称得上是美男子。
故里看失了会神,见他拿起毛巾走过来,才立马站起身伸出手道,“我帮你绞头发吧。”
烈长安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淡淡道,“不用。”
自己走到了床边坐下。
故里伸出去的双手僵在半空中,无措地站在原地,垂首不语。
烈长安抬起眼帘,见到她这副失落受伤的模样,意识到自己刚刚言行有些伤人,薄唇微抿道,“我向来不喜欢被人伺候,你知道的。”
故里瞧见他终于开口跟她说话,虽说语气还是十分凉薄,但心里终究有些许安慰,只低声问,“可我这也不算伺候你,这也是我身为一个妻子该做的。”
烈长安墨色的星眸微动,可终是什么都没说。
故里见他并不反驳,大起胆子拿过他手中的毛巾,走到他身边开始给他绞发。
他的发丝乌黑而亮丽,摸起来也十分柔顺,比起女子来都过之而不及,故里时常在想,他小时候可谓是十分穷苦的生活,看起来应该会是营养不足或者发育不良,可为何恰恰相反,不仅模样俊美,身材欣长,就连头发都这般完美。飞库
故里想,他的爹娘应该都是品貌双全,十分出众的才子佳人,否则怎能生出他这般鬓若刀裁,眉如墨画,俊美绝伦的男儿呢?
不过,想到他自幼失去双亲,可能连爹娘的面都没见过,便觉得心疼万分。
或许是察觉到她在走神,烈长安抬手说道,“我自己来吧。”
故里绞发的手一顿,望着他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的轮廓,咬唇道,“我做的不好吗?”
她这般小心翼翼的语气让烈长安心一沉,有些不悦地道,“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你什么都不用做,不必刻意迎合讨好我,做你自己就好。”
他什么都不要她做,也不需要她付出,只要她爱他就好。
可只要想到昨晚她骗他说要去如厕,结果却是和周斯远在一起,甚至……
烈长安只要想到周斯远那样亲密地揽着她的腰,彼此嘴唇碰在一起的画面,便觉得心如刀绞,愤怒和嫉妒,还有疼痛都难以抑制。
那一瞬间,他只有杀了周斯远将他碎尸万段的冲动。
“对不起。”
故里水漾的大眼望着他,满脸愧疚与无措,低声道歉,“我知道你还在为昨夜的事情生气,但请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那一幕,那完全就是个意外,请你相信我。”
烈长安墨色如黑夜般的眼眸抬头看她,薄唇轻启,“那昨晚你到底为什么骗我?你不是去单独和周斯远相处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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