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野中狩猎时随时可能遭遇危险,所以国君才派了两小队卫士保护。显得排场不小,也算是君女外出时的仪仗。
那头蛟马平时在国都中扮老实乖巧的样子太久了。它也完全通人性,知道怎么讨宫媛喜欢,来到这里便被放了出来自由活动。没想到它离开宫媛的身边便暴露了本性中凶残的一面,践踏田地、肆意伤人,浑然不把那些村民放在眼里,结果却送了性命。
宫媛既伤心又害怕,她最爱的宠物被人杀了,所害怕的倒不是那些村民。而是担忧回到国都后怎么向父王交待?因为当初父王将蛟马交给她的时候说得清楚,只是放在她这里好生豢养照看,将来若有需要,这异兽还是要被征调上战场的,所以宫媛才给它起了个名字叫角将军。
宫媛一定要将杀了角将军的凶手拿下,否则回去后父王问起,她又该怎么回答?于是就将随行卫队都带来了。心中暗道那少年就算再厉害,也不能是这么多人的对手。
走在路上,身边的卫士还在小声的劝说:“君女大人,此事必有误会。角将军闯入田地伤人在先,看那人的样子不过是自卫出手。他既然能杀了角将军,很可能来历不凡。我们应该先查清其身份、问明事情经过。不可贸然动手拿人。否则事情闹大了,对您也不好。”
宫媛带着哭腔道:“我只看见角将军在追一条狗,后来被那个人拦住了,那人抓住它的角已将其制服,为何还要断角杀了它呢?他仗着有些功夫。而角将军又无法还手,便下此毒手。又怎能原谅!不把他拿下问罪,我又怎么向父王交待?”
宫媛是后来才赶到田边的,只看见了蛟马在追小天、然后撞向了宝玉,结果却被宝玉制服。她喊了一句,那人却突然将蛟马的长角折断,将这头异兽给宰了,心中当然又恨又怕。
旁边又有一名卫士皱眉道:“君女,我当时看的清楚,角将军全速前冲就是向那人去的,假如不是那人功夫了得,肯定已经没命了。他被挑飞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担心角将军闯得祸太大,我们无法收场。”
宫媛尖声道:“那又怎样,他不是没被挑飞吗?死的是角将军!无论如何要先将他拿下,将其身份查问清楚。如果那人真的来历不凡,那就让他自己向我父王去解释——角将军是怎么死的吧!”
……
宝玉在山坡上定坐了一个上午,运转神气疗伤。其实他与蛟马动手的时间很短,神气法力倒没什么消耗,只是被那电光神通贴体攻击有所损伤。但以宝玉的修行根基,恢复能力极强,当时那一阵麻痹过后,筋骨腑脏便无大碍。
他在坡顶坐下之时,只是右臂还有些疼痛难忍,五指发麻仿佛张不开,紧握在手中的那根独角好像仍在发烫。他的外伤不轻,但一直没有松手放开那支独角,炽烈的电光已经将他的手心和小臂内侧烤得焦糊。血肉和银角已粘连在一起,直接将银角拿开的话,会扯下一大块皮、导致伤势更重。
宝玉昨日为升阳疗伤,今日又在给自己疗伤,不禁暗暗苦笑。早年服用的那些不死神药,强大的灵效融于形神,修炼中吸收炼化的速度一直很缓慢,倒是在这种情况下最快。
他握着那支银角不动,运转神气促进手臂上的伤势快速恢复,同时以御器的法力继续包裹着那支银角。这不仅是在体会其独特的灵性妙用,也是将之与身心相合感应,这样做才会不影响到伤口,否则它会粘连在手臂上的。
蛟马确实是罕见的珍奇异兽,而宝玉施展炼器手法折角,就在它施展天赋神通的同时。
它被宝玉折断的那一瞬间,其实就已是一件能与身心相合的法器了,且是中品法器。这个成器的过程太特殊了,其机缘几乎无法重现,连宝玉自己都没想到。在通常的情况下,就算有合适的天材地宝,以宝玉的修为也只能炼制下品法器而已。
这件中品法器得来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对宝玉来说却很自然,他连琅玕枝都截过,融于形神中成了神器,又何况一支兽角呢?这件中品法器尚是初坯,还可继续炼化,宝玉便在疗伤的同时将之合于身心,体会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玄妙。
小天有天赋神通,如今这头珍奇的异兽蛟马也有,而且还不止一种。这些强大的神通法术并不是谁教的,而是开启灵智后自然便掌握的,其他人几乎不可能学到。可是宝玉却曾贴身被那电光侵袭,那一瞬间几乎相当于和蛟马神气血脉感应相连。
闪着银色的电光的独角被折下之后,不仅仍与宝玉的血肉粘连,而且也与身心相合。他竟有一种感觉,假如他愿意的话,在这种可遇不可求的奇异状态下,甚至可以让这支角“长在”自己的伤口上,相当于一种移植了,那样他也会拥有这种天赋神通。
但宝玉当然也不会做这种蠢事,将来右手中始终握着一支长角,还能干别的吗?那岂不是等于得到一种天赋神通、却废了一只手!但在此刻疗伤的过程中,他却可以体会臂生银角的感觉、体会那天赋神通是如何以法力运转和施展的。
这是没人教的秘法,但并不代表别人在体察清楚后不能学会、学会后不能施展类似的手段。而宝玉所修炼的种种秘法神通,从来就不是别人教的。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