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就是要组织族人赶紧修复那些被拆毁的房屋。灵宝提了个建议,不要在原址重建了,另行选择宅基建造。而猪三闲插话道“你们村的寨墙,都几十年没修了吧?留了那么多豁口,而且没有随村寨扩建。太平无事时当然没有问题,但将来万一再遇意外,恐怕哭都来不及!”
于是灵宝又做了一个决定,就是重修更高、更坚固寨墙,却不是修复这一圈原有的寨墙,而是在外围新建一圈守护范围更大的寨墙,只有靠近河边的这一段与原先寨墙重合。白溪北岸的居民也将搬入新的寨墙内居住,反正这段时间还要重建一片新居。
这些事情一直商量到黄昏,族人们聚在一起吃了晚饭,接下来如何组织全体村民去落实、怎样去上报城廓,就是灵宝的事情了。
猪三闲这天并没有离开白溪村,他带来的那三十名猪头人也留下了。他与灵宝来到田霄家的院落中,没有打扰田霄养伤,见小先生在库房中定坐调息,他们便又找了另一间空屋子商量事情。田霄听见动静,拄着长杖也过来了。
他们首先商量该如何将此事上报城廓?按灵宝的意思,既然流寇连一个活口都没留下,等再过数日准备妥当后,他将亲自率领一批村民带着缴获的兵器等物前往飞虹城,在公开场合宣扬斩灭了流寇,但不提及军阵的事情,只向城廓中的大人们私下禀报,那些器物就是证据,让他们决定该如何处置?
因这件事的影响太大了,恐怕会令相室国举国震惊,就连城主都很不好办。猪三闲与田霄也没什么别的主意,一切都由灵宝做主。
接下来谈的是琐事,竟与种植山薯与养猪有关,但这种琐事对于山膏族和白溪村而言,才是生活中真正重要的大事。猪三闲叹道“我的那些族人。脾气虽然憨厚,但也够让人不省心的!这次挖回去的山薯够吃一个冬天。可是来年他们还想吃啊,我又该怎么办呢?”
田霄忍不住笑道“向往年一样,拿东西到白溪村来换,我们可以自由公平交易,不会再像白溪以前那样做。……再说了,山薯这种东西也不挑地,山野中也有的是地方,你们自己种就是了。管它长得好不好。每年总能收不少。”
猪三闲又叹气道“山膏族还没有学会耕作,在我的族人们眼里,种在地里的与长在野外的粮食好像没什么区别。刚种下的山薯,他们回头找吃食的时候,又刨地都给啃了。”
灵宝也笑道“这就看三闲族长如何指挥与约束族人呢,培养他们耕作的意识,划出专门的地域。告诉他们不许乱刨乱啃,否则屁股上就会挨板子。”
猪三闲“山膏族人皮糙肉厚,能打得疼吗?”
灵宝“若是你这位族长亲自动手,谁能不怕?”
田霄忍不住笑出了声,咳嗽几声道“凡事总是从无到有,三闲族长应渐渐教会族人种植山薯。就从划出一片指定地域、不得乱刨乱啃开始。……今天老夫亲眼见识了山膏族的刨地功夫,每年开春之后正是山中野兽哺育幼崽之时,不适合大规模狩猎,山膏族人能否发挥所长,下山帮白溪村耕地?我们可以支付报酬。”
灵宝赞道“这倒是个好主意!”
猪三闲答道“当然没问题。先教会猪头人排队,让他们低着头拱过去也就搞定了。既然要帮忙。那就帮忙帮到底吧。山膏族人没事的时候,可以来帮你们耕地,就连造房子与修寨墙的力气活,也可以一并帮忙干了!”
田霄大喜过望道“多谢三闲族长,白溪村一定会付报酬的!……我们还会尽量教会山膏族种植山薯,而你们能否教会我们养猪?”
养猪是个高难度的技术活,白溪村一直没有掌握。不是因为他们不够聪明,而是猪的体型较大而且很有野性,一旦发狂普通人收拾不了,也只有那些山膏族人能对付。几人便坐在这里商量了一办法,打算明年试试。
修建坚固的猪圈和围栏,让猪不能跑出来伤人,每次只将最温顺的猪留下来配种这样一代代繁衍,使其退去野性,将来便越来越好养了。至于修猪圈和围栏之类的事情,山膏族也可以提供指导与帮助。
在这个物质总是匮乏的年代,无论是山膏族学会了种山薯,还是白溪村学会了养猪,对大家而言都是好事。几人的兴致很高,谈的话题比较发散,又聊起了对那些有家人伤亡的村民救助。
田霄叹了一口气“白溪虹自是罪该万死,但白溪却罪不致死。”
灵宝冷笑道“他如今疯了,不是正好吗?”
田霄“白溪的三女儿还没有出嫁,往后恐怕嫁不出去了,还得照顾疯了的父亲,可怜啊!”
灵宝“也没人会故意欺负她,但她家再想像以前那样欺负人是不可能了。……大家都生活在村寨里,不过是饿了给口吃的、冷了给件衣服,白溪也不至于活不下去。”
猪三闲突开口道“你们在说白溪家的三姑娘吗?我认识她,印象挺深的,长得白白胖胖,模样挺嫩的!”
灵宝没好气地说道“你倒是记得挺清楚啊,难道还想吃了人家吗?”
猪三闲模样很憨厚地嘿嘿笑道“吃?当然不能吃了!其实嘛,她可以跟我,我早就对她有意思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