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是不想呆的,那自然是去隔壁的林玉妹妹那里了,只要能看着林玉妹妹,就是再重要的东西、再烦心的事情,也都会抛诸脑后。
“天大地大,全没有林妹妹大”,贾玉嘴里哼哼着,脑海中瞬间又多了笑靥如花的面容,于是摇了摇头,有补上了一句,
“山高水高,都不及宝姐姐高。”
“好妹妹,你在家吗?”来到院子的贾玉,不待屋内回应,便径自走了进去,林玉妹妹的家他早已熟悉,甚至比起自家都过犹不及。
客厅也没有人,想来叔叔阿姨这会定然是不在的,就是不知道林玉妹妹在不在,于是便径自来到二楼,向着林玉妹妹的闺房寻去。
“好妹妹在吗?”不见回应,贾玉试着扭动门把手,发现门并没有关,于是便推门进去,却是发现林玉妹妹在里面。只见林玉侧身半卧在床上,背对着房门,月白色长裙恰到好处的将她那近乎完美的身线展示出来。
“好妹妹”,又喊了两遍,依旧是没有回应,“难不成睡着了”,心里这样想着,贾玉便脱了鞋子爬上了床过去一看,发现她睁着眼睛,并没有在睡觉。
“怎么了,喊了你几遍怎么也不应一声呢?”
林玉这才缓缓转过身来,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脸颊两道泪线上,眼泪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贾玉这才发现林玉哭了,连忙出声问道:
“好妹妹,怎么了啊,发生了什么事啊?”
林玉依旧没什么反应,只是泪珠止不住的流了出来,贾玉一看更加急了。
“我的好妹妹,究竟是怎么了,你就不要再折磨哥哥了”,见林玉还是不肯说,不由得急得将头往床上撞。
“看你这般哭着,我的心像被一刀一刀割着还难受呢,若是这样,还不如我把心窝子剖开,将心拿出来直接一刀切成两半,这样才痛快呢!”
林玉这才渐渐止住了眼泪,看了一眼贾玉,然后将藏在被子里的手挪了出来,只见其缓缓地打开小拳头,手中多了一个古朴的香囊。贾玉看着这个香囊,莫名多出了一种熟悉感,将其拿了过来。
香囊有些重量,里面有一个硬物,贾玉拿过香囊,小心翼翼得将其打开,当他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仔细看时,突然双目圆瞪,眼球里充满了血丝,仿佛要从眼框里面钻出来。
贾玉莫名觉得心口一阵撕心裂肺地疼,仿佛将要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似的,突然口中一咸,一阵血气上涌,贾玉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只来得及发出最后一声,便昏死了过去。
“不!”
再看那手中之物,分明是一块玉,那玉大如雀卵,灿若明霞,莹润如酥、鲜明莹洁,有五色花纹缠护,正面有“通灵宝玉”四个大字,细看时下面还有两行小字,分明是:
莫失莫忘、仙寿恒昌
背面则是三行篆文,分别是:
一除邪祟、二疗冤疾、三知祸福
看着贾玉口吐鲜血,林玉的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泪如泉涌。费力的将其抱在自己怀中,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庞,双目再无往日的灵动,口中念念有词:
粉堕百花州,香残燕子楼。
一团团逐对成逑。
飘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fēng_liú。
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
叹今生谁舍谁收?
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
...
另一边,古寺中,佛像前,香案上的青灯明灭不定,薛钗跪在蒲团上,闭着眼睛双手合十,泪珠从脸颊两侧划过,叫人心疼不已。
一个癞头老僧身着古朴的百家衣,默默盘坐在一侧,闭着眼睛,手中轮转着一串佛珠,口中则是念念有词。
许久之后,薛钗开口了,也不知是说给谁听,抽泣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那弄弄地哀伤在佛堂中回荡,经久不散。
“缘是什么,世上真的有吗?”
“阿弥陀佛”,那癞头老僧也不睁眼,指自顾自地说道:
“缘来则聚、缘去则散,来去本匆匆,聚散亦无常,何来有无之说。
施主本就颇具慧根、聪颖过人,更是于那无尽红尘中,尽历离合悲欢、遍尝世间冷暖,又何作如是问呢!”
听罢,那本已流干的泪水,再一次落了下来,消失在佛殿的尘土之中,无声无息。
“真的有来世、有今生吗?”
“阿弥陀佛,来世如梦幻泡影,今生亦如露如电;若是执着,有来世又怎样;倘若放下,无今生亦何妨。
凡世间有无皆是相,眼观者为相,心视者为色,须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是以无便是有、有便是无;前世今生亦应作如是观。”
薛钗听完,身体微微颤抖,那流干的泪水再一次如同那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入那尘埃之中。
“真的有缘吗?
若是有缘,为何前世未得善终;
若是无缘,为何今生又来苦始;
既然有缘,为何不能长相厮守;
若是无缘,何必结下那造孽姻缘;
如此悲欢离合辛酸苦,直教人肝肠寸断心破碎,
这又是为了哪般!”
“阿弥陀佛”,癞头老僧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喜笑悲哀都是假,贪求思慕总因痴;
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为谁妍。
红尘千般都是相,世上几人能悟空;
假去真来真胜假,无原有是有非无。”
癞头老僧说完,终于是睁开了双眼,那双眼浑浊无色,却是如同能够看穿虚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