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小天哥。”连决也笑了笑,做了一个对他俩无奈的表情。
一堆家丁刚浩浩荡荡地远去,舜云一个箭步冲进来,眼睛瞪得铜铃一样,诧异道:“连决,这就是你的主意?你把她俩又送回狼窝了?”
云歌瑶也跟了过来,埋怨道:“我嗓子都哑了,你怎么这样!”
连决起身关上了门,按着两人坐下,说道:“你俩放心,她们就是回去,也不是羊入虎口了,我给了她们一个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舜云一脸地不放心,追问道。
连决嘿嘿一笑,说道:“明珠不是托三足乌给我带了一包药么,其中有一份,是给歌瑶的。”
“给我的?”歌瑶疑道:“明珠给了我什么?你怎么眛下了?”
连决笑道:“她听说你也跟我们去,就给你带了一包...防狼药....”
“啊?”云歌瑶小嘴张得圆圆的,攥着小手道:“明珠...真的好贴心啊!你干嘛不给我?”
“我...”连决眨着眼睛一笑,说道:“我怕这边给你,那边你就对舜云使上了,我得先可着我兄弟嘛!”
“哈哈!”舜云的顾虑一扫而光,拍着连决的肩膀道:“连决,你做得对!你要是给了她,肯定早给我用上了!”
“她俩真没事么?”云歌瑶这次顾不得和雷舜云斗嘴了,担忧地看着窗户,似望眼欲穿。
“明珠亲手调的药,你还不放心么?这会儿楼下没什么动静,她俩应该回房了,老都被那股阴风吓成那样,今晚肯定不敢造次了。”连决说道。
“你不说那股阴风,我都把它忘了,你说那究竟是什么,倏地一下,两个大活人就没了,倏地又一下,跑咱们房里来了!”舜云心有余悸地说。
连决思忖了一下,说:“是人。”
“人!我的妈呀,你这么一说感觉更吓人了,那是好人还是坏人?他救人就好了,干嘛要一声不吭套咱俩?”雷舜云本就有救人的意思,可被别人强迫着干,还是有种别扭。
连决已有了一点猜测,准备确定一些,再告诉舜云和歌瑶,连决深深呼了一口气,坚声道:“这几个女孩,我们护得了明天,护不了后天,要赶紧收拾老都了!”
翌日清晨,仍是一阵涓若秋水、如沐春风的笛曲把连决和雷舜云从梦中唤醒。
连决跳下床,一边系着袍带,拉开一点窗子向外瞧,羿灵冲站在露台上,身披一层朝辉,豆沙色的罩衫显得金灿灿的,横吹一柄老木色的古笛,那只翠绿鸽子金黄的小爪子,稳稳地抓着笛尾。
迂迂地吹完了一曲,碧绿如翡的鸽子像通灵一样,噗地张开翅膀,“咕咕”叫着飞远了。
雷舜云越过连决的肩膀往外看,叹了口气道:“在这个圣河流域,咱们比不得一只鸽子自由呐。”
“若看就出来大大方方看,骑在门缝上不进不退地议论别人,有意思?”羿灵冲背对着连决和舜云,不客气的声音明显冲两人而来。
昨晚两个少女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雷舜云怀疑就是这个羿灵冲搞的鬼,雷舜云“哗”一声拉开窗户,大步走了出去,嚷道:“这位大哥,你管得未免宽了些吧,走近了你说打扰你的兴致,远了你又这么说,行,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昨晚你干嘛了!”
见舜云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连决也跟了上去,观察着羿灵冲的反应。
羿灵冲倒是神色坦然,耸了耸眉说道:“昨晚么...我都睡着了,听到一声惨叫便起来看,就看见你俩趴在露台那,勾着头往下看。”
说着,羿灵冲指了指露台挨着老都房子的那一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果然是他!连决想道:可他到底什么意思,一边救人,一边嫁祸?
“连决啊!开门!”毕小天在房间那头拍门,见门锁得不严,“嘎吱”一声推开,见落地窗打开着,便也跟着上了露台,讶道:“你俩在这儿吹风呢——羿先生也在!失敬!”
毕小天的目光瞥到羿灵冲身上,立马恭敬地垂下头去,经过昨夜的事情,连决和舜云对毕小天的好感已一扫而光,见他现在点头哈腰、昨晚狰狞毕露的模样,心想这小伙子不出十年,也是一个老都。
“听说你俩要帮忙修建园子?”羿灵冲眼底藏着窃笑,在毕小天面前,语气端庄了起来,“小天,你来找他俩什么事?我不妨也凑凑热闹。”
“哎!哎!”毕小天忙不迭地答应着,笑道:“连决啊,你定的材料真难买呢,不过八九不离十地买齐了,现在都堆在后园,摞成高山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动工呐?”
毕小天拿出采购簿,每种材料后面,都以朱笔打了勾,正要递给连决,羿灵冲的手从半路截过来,“哦?我看看什么材料?”
连决的目光警惕地一凛,同时伸手去追,羿灵冲的手法看似轻飘无力,却已轻而易举地避开连决的追讨,将材料簿摊在眼前阅览,毕小天尴尬地笑了笑:“羿先生,都是石料,没什么可看的.....”
羿灵冲却看得津津有味,好像在读什么趣事,嘴角晕开的笑容越来越浓,还煞有介事地念着:“沉礁软石、血罗兰...呵呵,有点意思。”
连决表面不敢露出惊愕,可心头着实一震!
旁人看不出门道的材料簿,羿灵冲却能一语点中要害,像洞悉了连决的想法,越是这样,连决越是故作轻松,干脆等羿灵冲看完,笑意盎然地递还给连决。
“快走吧,跟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