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瑶好不容易见到了那么多人,眼看那些人都上了马车,三辆大马车被塞得满满当当,歌瑶着急地喊着:“舜云,连决,你们快过来啊!”
蹬蹬蹬,云歌瑶跑了上去。
“我也不知道。”连决苦笑了一下,曲起手指轻轻敲了敲座下的木板,“我甚至不知道这个地方是真实的,还是虚无的。”。
舜云深吸了一口气,一下子盖上了窗帘,注视着连决的眼睛道:“太诡异了,这是什么地方!”
马车简直就像在时间的隧道、空间的碎片里穿梭......
马车就像在河底飞驰,但“河水”却像蜗牛的粘液一样缓慢流动,河水里凌乱地着沉浮着一根一根的巨树、一丛一丛的花草、歪歪斜斜的亭台、大头冲下的楼阁、沉木一样漂流的船舶.....
舜云的眼睛瞪得像酒瓯似的,通过掀开的一角窗帘,看到的一切简直难以想象!
“你看看窗外。”连决朝舜云努了努嘴,舜云原本困得想眯一会儿,掀开一丝窗帘,立刻惊讶道:“怎么会这样!”
“好!”青年人很干脆,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问题。
商量了片刻,连决朗声道:“阁下,你知道悬川驿站?带我们去那儿吧。”
连决和舜云对视着,小声商量了几句,一方面,两人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契机,可以借大耳坠的家族,探一探圣河流域,一方面又觉得只是对大耳坠略施了援手,如果因此赖上人家,就有点过不了良心这关了。
“你很直率。”青年人的笑声传来。
“明白了。”舜云朗声道:“就是他一家子都是你主人呗。”
“这话问得含糊。”车板透过青年人的笑声,“大耳坠是我主人的儿子,也是我主人的弟弟,也或可是我主人的哥哥,也或是我的主人,你们明白了?”
“这大耳坠,是你主人的什么人?”连决来了兴趣。
驾车的青年人呵呵一笑,“怎么?你们没有想去的地方?我还等着你们先说呢,如果你们一直不说,我就只能带你们回我主人的居所了。”
见这人有几分和善,连决轻声道:“没有,我们只是想看,你会带我们去哪。”
“你们没什么想问的?”沉默中,车外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
果不其然,这马车里板硬座软,香炉、果点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张黑缎小床,能供一人休息。云歌瑶累坏了,便伏在上面,眨眼便睡着了,马车轻轻地晃着,连决拨开窗帘,一直注视着窗外。
连决瞥了一眼马车,车框似乎是紫檀的,细细地漆了金边,软厚的黑帘里发出淡香,果然不是低等的座驾,连决和舜云、歌瑶相视一眼,没有犹豫,和大耳坠一起钻进了马车。
一个一身束腰黑袍的青年人滚鞍下马,晶亮的目光瞧着连决三人,笑道:“你们也上车吧,有什么疑问,可以车上问,当然,你们也可以拒绝。”
“吁——”那人煞住了马头,黑马扬起前蹄,戛然而止,漆黑的马车停在了几人跟前。
“连小孩子都知道他的名字,他可能很有名——”舜云拖着长腔,补充着:“出了名的傻。”
“大耳坠?你真叫大耳坠,我还以为这是小孩子叫着玩的。”歌瑶疑惑地瞧着大耳坠。
大耳坠远远地望见这人,简直兴奋难当,手舞足蹈,吐沫横飞。
“驾!”马背上的人没有擎马鞭,而是手执长剑,以挥动的气蕴驾车,这人中气十足地吼了声:“大耳坠!”
一匹黑得发亮、浑身无一丝杂色的大马,拉着一匹乌篷马车,正飞驰而来!连决和舜云也警惕地站了起来,敏锐地察觉到这匹马车,和刚才迎接陌生来客的大不一样。
几个人一下子神采奕奕,大耳坠更是兴奋地站起来,交挥着双手,嘴里发出长号:“嗷——这!嘿嘿!”
突然,一声声的呼喝由远及近,“驾!”“驾!”
脚下的草地十分松软,还发出淡淡的草香和土腥,草色的蚱蜢蹦来蹦去,许多指甲大的瓢虫一动不动地趴在草杆儿上。连决和舜云、歌瑶都疲倦了,三人盘腿坐下来休息,大耳坠也笑呵呵地盘腿坐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痒痒。
“说不定,但愿吧。”连决苦笑了一下,“圣河流域这么玄乎,我们又是生人,恐怕只能按这里的规矩来。”
“有道理啊,连决,咱们仨又落单了,哦不对,是四个。”舜云瞄了瞄大耳坠,叹了口气,“咱们四个要被晾在这里了?会不会有下一班马车来?”
“我一心想着赶路嘛,谁像你们似的,想的那么多。”云歌瑶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雷舜云不好意思地一笑,看着歌瑶,大大方方道:“嗯。”
连决笑了笑,“歌瑶,你一个大姑娘,和那些人一起挤,不怕他们揩你的油?我舍得,舜云也不舍得。”说着,连决拿胳膊肘一捣舜云,“是不是?”
歌瑶腾地昂起小脸,正对上舜云燥热的眸子,四目相对,云歌瑶的脸更红了。
云歌瑶不肯说,连决耳朵尖,听见了,连决指着舜云说:“那马夫说,她家爷们儿都没上车,她着急什么。”
见歌瑶的小脸红红的,舜云问:“那马夫跟你说了什么?他欺负你了?”
马夫见状,轻轻转了马头,长鞭一扬,驾车疾去了。
云歌瑶俏脸低垂,低着头小跑着回到了两人跟前。
云歌瑶的小脸腾一红,一红红到了脖子根儿,扭头一看,雷舜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