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流允和千面毒女,一个是妖族之王,一个是妖王的老相好,两个人冷笑着,分站烈琬琰的身边。
但是两个人不急于下手,仿佛等这一刻等了很久,如果不细细把玩猎物,就难以享受捕杀的快感!
烈琬琰强力逼出一股热泪,驱散沾在眼睫上的剧毒粉末,刹那间,白骨剑顶三颗血红宝石凌空而出,化作三道血红的光电环于她的周身。
她一张惊世骇俗的绝艳面庞,被红光衬托得更加魅惑,她眼波如刀,前后环顾这对早已沆瀣一气的男女,冷笑道:“为了我,你们还真是费心啊!”
千面毒女望着烈琬琰被红雾映得更为绝色的容颜,嫉恨之情溢于言表,酸溜溜讥讽道:“你这么美的女人,你的男人却和我在一起要杀你!”
“呵!烈流允这种懦夫,我从来没要过,你要?送给你!”烈琬琰冷笑道。
还未开战,毒浪却从千面毒女手中喷涌不止,将烈琬琰妖娆身姿重重包围。
烈琬琰面罩寒霜,厉声喝道:“废话少说!你死我活看命吧!”
霎那,白骨剑“刷”得分为七截,截截针锋相对,外有血芒笼罩,风驰电掣向烈流允和千面毒女袭去!
“恐怕,是你死,我活呢。”千面毒女幽幽一笑,高声叫道:“都出来吧!”
妖妃骇然顿足,只见焰炽光迷的通天鼎之后,飘出两个迅疾的人影,黑袍加身的安屠城与焰杀虎,旋风似的向妖妃袭来!
眼下,悬川这边,放眼望去,万里冰封的雪白疆域上,满目皆是战火连城的疮痍!
和冰原融为一色的变色军团,犹如一只只纵蹄狂奔的白色矫鹿,踏过无数片血泊凝成的战争狂花,追随枭首攀鸿的铁蹄,直逼王者之地——苍寒宫!
向来和风细雪的悬川,已然天象大变。沿苍寒宫一带,罡烈的白毛风高卷玉树琼枝,刮起无数条白妖雪魔当空狂舞!
堆银彻玉的亭台楼阁,在遮天蔽空的风暴中颤栗自怜、岌岌可危......
独有苍寒宫,于风饕雪虐的天地岿然不动,穹窿指天,欺霜傲雪,攀鸿眸中的垂涎已难自持,恨不得将这浑然大气的琼宫一把据为己有!
炎魔大军如浩荡黑烬,围聚在离苍寒宫不足百里之处,这里正是皇家与平民的分界地,前方地势突兀地拔高,形成一片大陆屋脊般的高原,数十万铠甲雪亮的卫军屹立高原之巅,将其中的王者重城层层围住,与跃跃欲上的炎魔大军隔空对峙。
魔神幽烨当空盘旋,巨毯般黑影滑翔而下,猛地掠过攀鸿的头顶,剧烈的罡风险些将攀鸿刮倒,攀鸿强自镇定,按下眸中的跋扈恣睢,尊声高喊:“魔神在上,弟子攀鸿听候差遣!”
幽烨浑如触目惊心的鬼雾,神出鬼没地盘踞在大军头顶,低沉的咆哮自云端泻下,震得无数人为之一颤!
“严盛小儿固守一隅高地按兵不动,必然有诈,切不可冒进!眼下,大半悬川已收入我炎魔囊中,即使一点点向内蚕食,也尽可将悬川吞噬!我们陪严盛小儿耗下去!”
魔神幽烨虽无实体,声音却穿越百里,直击苍寒宫内悬川圣君——严盛的耳中。
他身旁环绕着一众名将,听着幽烨一口一个“严盛小儿”,纷纷义愤填膺,恨不能马上迎敌出战。
严盛一袭长袍儒巾,眉间倒是淡定自若,手中把玩着一对晶莹剔透的冰珠,朗朗笑道:“幽烨少说也有个几千岁,让他占占便宜也无妨。”
此时,众人更是摸不着头脑,尤其刚从杀戮疆场撤回的垣言义,一时难以控制心中的愤懑,扬声道:“圣君,家都拆没了,屁股都要赔光了!这何止是被炎魔族占占便宜!”
“不得无礼!”娑罗婆婆皱眉斥道,垣言义立时噤声。
旁边倒还有大胆的低声抱怨:“看着攀鸿领兵打到了家门口,在那里耀武扬威,我们这些风里来血里去的老将倒成了缩头乌龟,真是窝囊!”
严盛一双清眸缓缓扫视,见除了四位长老面色自若,其余人全都成了热锅蚂蚁,严盛不急不躁道:“诸位,我知大家护国心切,虽然炎魔一鼓作气侵入悬川中陆,但垣言义撤退百姓有功,国本无损,现在权当晾攀鸿一会,煞煞他的士气。往后之事,我自有安排。”
旋即,严盛会心一笑,轻声反问:“或者,现在谁有良策,说出来便是?”
众将士一时面面相觑,望着圣君胸有成竹的模样,和那双清朗中含着狡黠的慧眼,这些人平时喊出类似“浴血奋战、为国捐躯”的热血口号,相比之下全成了莽夫之举,不值得拿出来献宝。
虽然不知道圣君卖的什么关子,但众将士的情绪也渐渐平缓下来。
百里之外,军情激愤的炎魔族,遥对着苍寒宫叫嚣空嚎,除了灌了一嘴雪渣子,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越是如此,攀鸿为了激励军心,便佯装出得意之色,大吼道:“悬川已经不战而怕,龟缩在苍寒宫,再等一等就会弃甲投降!”
话虽如此,攀鸿这颗老谋深算的心里也是百般纳闷,飞快盘算着严盛在玩什么阴招。
猛然间,一声尖利哨音夹风带雪自攀鸿耳边擦过,攀鸿脸色一变,伸出大掌一把抓住飞来之物,摊掌一看乃是一个揉皱的纸团,抚平后,上面赫然写着:“摄魂窟有变!”
攀鸿两道毛碜碜的黑眉一竖,眼珠“嗖嗖”一转,脸色又转为镇定。
这时,只见长空一道碧色剑影,冲着攀鸿疾飞而来,攀鸿定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