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
竖起耳朵等待着自己惩罚的谢林青忽然听到自家少爷声音轻柔的这样唤自己,顿时吓得一个激灵。
“属下在呢,您有什么吩咐,但讲无妨。”
“你要时刻记得你自己的身份,我虽然也不是什么尊贵的人,但是我的事情也不是你可以随随便便过问的。”
男人的声音像是一片轻飘飘的羽毛,痒痒的勾在人的心上。让人有几分难耐,但是画里面所带着的那种森冷的寒意却让人无法忽视。
“属下知道了。”
谢林青再不敢从后视镜里打量身后的男人,安安分分的低头应答。
“我知道你打的是什么样的心思,无非也就是想去炎附势罢了。但是你要的东西我给不了你,也趁早不要从我这里打主意,如果你觉得那些东西不可以放弃的话,那你趁早另寻高枝。”
谢宇安的话隐含着一丝敲打,凉凉薄薄的在身后响起。
“是,”
谢林青把头低得更厉害了。
“现在掉头。”
“我们去老宅。”
谢宇安的话再次响起,打破了车里安静的有一丝丝微妙和尴尬的气氛。
“可是……”
“可是什么?”
“你明明知道家主不乐意让您去那边的,如果这件事情落在家主耳朵里,他肯定又要生气了。”
“我刚刚才跟你说的话,你这么快就忘了?”
“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忘,你只是太把我的话放在心里了,以至于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寻求更高的枝头了?”
谢宇安的声音明明是醇厚而又清冷的,可是听在谢林青的耳朵里却总觉得有几分凉意。
总觉得像是一条躲在暗处里的毒蛇,正在嘶嘶的吐着自己的蛇信子,等待着抓紧一个机会就攀上来。
下一刻就可以将它冰冷而又剧毒的獠牙放在自己的颈动脉上,只消慢慢一个用力,自己便可以死无葬身之地。
代入感太强了,谢林青似乎已经觉得有一条冰冰凉凉的毒舌的皮肤正在攀岩着自己的脖颈,用他那种冰冷的温度降低着自己的体温。
谢宇安狠狠的打了一个哆嗦。
“属下不敢,您就当属下什么都没说,属下现在就走。”
“乖,我在家里是个什么地位,你也是知道的,没有那么多人关注我,我去老宅的这件事情,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就没有人会知道。”
“所以,一旦有人知道了,你明白我意思的。”
谢宇安温柔的话在谢林青的耳边再次响起,像是情人间最温柔的呓语,可是怎么听都觉得让人心里有几分发颤。
“属下明白。”
谢林青打着方向盘的手都忍不住轻轻的打了个哆嗦。
自己明明不过是一份好意,何苦这样折煞自己呢?
心里有一丝丝的不痛快,慢慢的在心底蔓延。
谢宇安可不管他心里痛不痛快的,在后排,他轻轻的勾了勾唇,伸出一只洁白修长的手压了压自己的帽檐,捏了捏自己高耸精致的鼻梁,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
“凭借着这个东西,我们就可以搬倒沈芷晴了吗?”
沈凌有些好奇的把玩着掌心里一个小小的u盘。
“莫晓动作好快啊,这才过去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就把东西准备好了。”
“是,虽然说莫晓不着调了点儿,但是和他自己专业相关的东西,他还是不会出差错的,你大可以放心。”
傅盛言淡淡的概括了莫晓的功劳。
如果让莫晓知道自己被某个无良的男人拎着深夜加班,彻夜未眠,好不容易才整理出这份东西就如此轻描淡写的被揭过,定然要气的吐血。
“而且你手心里面这份文件我已经检查过了。”
傅盛言淡淡的补充。
“还有一天的时间。”
“接下来还要怎么做吗?”
“不用了,接下来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沈凌轻轻地摇了摇头,拒绝了傅盛言的好意。
傅盛言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虽然他很想将这个女孩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让他不用再受那些莫须有的伤害。
可是他也知道,这个女孩儿从来都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从来都不会因为一点点的风雨就被打倒。
她需要的不是自己的庇护,而是和自己并肩成长的机会。
“对了,”
傅盛言忽然想起了那天在设计大赛赛场外看到的让自己感觉到有些刺目的那一幕。
“你和谢宇安,关系似乎很好。”
傅盛言酝酿了一番,小心翼翼的开口。
“嗯,他能够给我很多设计上的帮助,是我不可多得的老师。”
沈凌并没有多想,以为只是傅盛言单纯的好奇谢宇安的身份。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替你找设计界的前辈来指导你的。”
傅盛言话到嘴边又轻轻的咽了下去,然后是他活了近三十年,他也不好意思将这种不能宣之于口的嫉妒说出来。
他怕沈凌觉得他会有这样阴暗的小心思而讨厌他,或者说他可能自己都没有理清楚心里这些有些不愉快的情绪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啊?”
沈凌有些迷茫的抬了抬头。
“我现在挺好的,不用劳烦那些前辈。”
沈凌不解其意。
傅盛言有些气馁,眼前的这个女人分明就是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
“我只恨我在设计上没什么造诣,不能帮助到你。”
傅盛言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