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山寺乃是个佛寺,寺中供奉的也是佛门的各种菩萨,此时有人口出不逊之言,以道压佛,顿时引起了寺中僧人与众香客的注意。
同时也引起了李三坚与曾公明的注意。
此人是个道士,身穿青蓝色的长裙大袖道袍,束发盘髻,顶髻用木簪别住。
此人看不出来有多大年龄,颚下有三缕长须,似乎是粘上的假须。。。手拿浮尘,身背一口法剑,不知道是真剑还是假剑。。。
衣诀飘飘,仙风道骨的,颇有一副得道真人的模样。
“南无阿弥陀佛。”一名寺中高僧见围观之人越来越多,于是问道:“这位施主何出此言?说我全真法师乃是欺世盗名之辈?”
“飞沙走石、呼风唤雨,不过是方术而已,均为掩人耳目之技。天下之治方术者多矣,皆以其有为不可加矣,洞源与洞明,万道由通生,十通由斯生,妙行由此兴。三界内外、唯道独尊。”此名道士答道。
湘山寺高僧闻言也不生气,微微一笑道:“既如此,我来问你,《太上混元上德皇帝明威化胡成佛经》是老子所言吗?”
“正是老君所言。”道士点头道。
“既如此,经中说我等僧众剃发受戒所行之事,施主应该知道得很清楚吧?那请施主将受戒仪范详细道来。”老僧又道。
道士并不了解僧人具体受戒仪范,即便知道,道士也不明白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只好含糊的答道:“那是你们的事情,与本道长何干?”
僧人点头道:“受戒一事施主都不知道,如此,化胡经所言定是窃自我佛经。。。《化胡成佛经》上曰老子西去化胡、成佛,可施主知道佛的含义吗?”
“佛乃觉义也。”道士闻言沉吟片刻后答道。
“何为觉义?”僧人问道。
“觉察觉悟。“道士答曰。
僧人点头又问道:“何者能觉,何者所觉?”
僧人此言明显是禅宗机锋问答的模式,道士已经落入圈套,而自己不浑然不觉。
“觉天、觉地、觉阴、觉阳、觉仁、觉义、觉知、觉信,无所不觉,是佛义也。”道士想了想后答道。
李三坚听得糊里糊涂的,可周围的僧人闻言均笑了起来,此明显不符合禅宗的问答方式。
“佛是大圣之人,穷尽性命之道,岂止觉仁义呢?所谓的觉,是自觉、觉他、觉行圆满,三觉圆明,因此号称佛陀,怎么会仅仅是觉天地、阴阳、仁义而已呢?仁义礼智信这些五常纲典,都是孔圣所说的。佛要是只知道这些,孔圣怎么不称佛呢?”此时另一名僧人嗤笑道。
“道乃外道,邪门歪道也。”另一名僧人也嗤笑道。
“尔等佛教自称‘内学’,称我们是‘外道’,可是古往今来讲内外的,总是内不比外大,所以,你们的内学小,比不上我们的外道大。”道士恼羞成怒的说道。
湘山寺高僧闻言也不生气,合十施礼道:“天子居内宫,百姓居外城;内宫虽小,天子却大。一沙一石能容三千大千世界,沙石虽小,却比世界大。心在体内,手足在体外,心的活动无量无边,手脚的运作却很有限,这又是外不如内。施主仔细想想,佛教的内学比外道大太多了!”
“这。。。”道士哑口无言。
众人均是露出了一副好笑的神情,就如此本事就来湘山寺挑衅?这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说这些有何用?”道士随后取出两本书籍道:“此乃我道家真经,常言道,真经不怕火炼,尔等敢拿出佛经一起点燃吗?何人的经书被烧毁,就是假经,安然无恙者是为真经。”
道士说罢,不由分说的就取出火褶将经书点燃,经书燃烧了半响,没有半分毁损,使得惊讶不已。
道士随后得意了熄灭火焰,将毫发无损的经书向众人展示了一番。
随后道士又玩了斗大鸭蛋、吹灯复明、烧灰拼字、写字入木等法术,使得众人看得目瞪口呆的,半响做声不得。
所谓斗大鸭蛋,就是道士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斗大的鸡蛋,并且剥开蛋壳,里面是黄白分明,分明就是个鸡蛋。
而吹灯复明就是道士随后又摸出一根蜡烛,吹灭后,蜡烛又自动复明。
而写字入木更是神奇,道士摸出一根木头,在其上写了一些字,深入三分,同时道士用刀削木,木层层而去,可字仍是在其上。
李三坚暗暗纳闷,有意转到道士的屁股后面,看看这么一大堆的东西,他是如何拿出来的?可看来看去,李三坚根本看出其中的奥秘。。。
“癸亥超接癸亥弃,甲子三元子上起。接气超神署代候,万年千岁随转移。不用闰奇并拆补,泄尽奇门超接机。遁甲真符依此例,何愁应候不准的?”
道士随后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大笑着唱了一首歌诀,扬长而去。
众人是面面相觑,不知道此人到底真是神仙还是个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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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道长,慢行,请慢行。”李三坚、曾公明、山魁等人紧赶慢赶,终于赶上了道士,曾公明边跑边大呼道。
“两位小哥,有何指教?”道士潇洒的挥舞了一下浮尘,转身问道。
他娘的,表演了半天,终于有人上当了,道士看着李三坚、曾公明、山魁等人心中暗道。
只不过三人之中也就曾公明衣着看起来较为光鲜,而李三坚与山魁身上均是粗布衣物,也就是说曾公明才有些油水,而李三坚、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