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挂在船上慢慢风干,慢慢被太阳晒死,是个极为残酷的刑罚。
人挂在桅杆上之后,暂时是死不了的,不但会经受风吹日晒、日晒雨淋的折磨,还要被海鸟啄食,到时候肚破肠流、血流满身,情形将会是异常的凄惨、恐怖。
铜盘岛铜山寨的五统领“兽天狗”廖汉,七头领“五花郎”朱广明为了泄愤,为了震慑掠夺而来的人口,将他们捉住的宋军降卒命人用铁钩挂在了船帆或桅杆之上。
“挂高点,再挂高点,哈哈,伤口再拉大点,这样海鸟才会来吃肉!”廖汉看着挂在船帆、桅杆之上飘来飘去的十余个宋军降卒哈哈大笑道。
“五哥,我漂亮吗?”朱广明手扶在廖汉肩膀之上笑道。
“滚远点,你个老pi屁,老子可不吃你这套。”廖汉恶心得差点将隔夜饭吐出来,将朱广明的甩开后怒道。
“讨厌啊!五哥!”朱广明嗔道。。。
“你们在做什么?”正在此时,有人大喝道。
海贼船舶停靠的码头为一大片空地,空地的一侧为船舶停靠的码头,此处海水较深,可停靠大型船只,而另一侧为三个大熔洞,供众海贼进出山寨。
此时有人大声呵斥,廖汉、朱广明连忙回头看去,只见开口呵斥为水寨二头领“溪边蛇”费景阳,正与大头领“飞天蛟”谢怀忠、三头领“翻山蛟”顾龙云一同从一处熔洞之中走了出来。
“大哥,二。。。二哥,三哥!”廖汉、朱广明见状连忙回身惶恐的说道。
海贼残暴无比,且无法无天,而唯一能够约束他们的就是三头领费景阳,因此两人见了费景阳之后,有些心怯。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费景阳走到廖汉、朱广明二人面前后怒道:“快快将人放下来,真是胆大包天,做事情真是不计后果,惹恼了官府,惹得官军大举来攻,我铜山寨将会是危在旦夕。”
费景阳真是郁闷,早就对他们言明,不许滥杀无辜,以免引起众怒,从而引发整个东南沿海的怒火,若如此,大宋朝廷将不得不派遣大军来剿灭海贼,真到了那个时候,将会是大事去矣。
仅凭铜山寨这两千余乌合之众将无法抵挡朝廷大军的,费景阳作为铜山寨的军师,对此是无比清醒的。
而这些人放出去之后,个个如脱了缰的野马一般,野兽般的大肆烧杀掳掠,此时居然将宋军降卒挂在了船帆、桅杆之上,准备将他们风干,如此酷刑被官府得知,必然会引起官府的极度愤怒。
留下他们的性命,换些钱粮也好啊,费景阳郁闷的想到。
“什么危在旦夕?我可不懂。”朱广明不以为然的说道:“人都挂上去了,再放下来可不吉利呢。”
“呵呵,二头领别急嘛,官军?从前也不是没有官军来攻打铜山寨,还不是铩羽而归?我与八弟还各率人马伏击了官军呢,将他们杀了个落花流水的,他们简直是不堪一击啊。”
“哈哈哈哈!”朱广明闻言与众海贼一同放声狂笑。
“住口!”费景阳气得指着挂在船帆、桅杆之上正痛苦挣扎的宋军降卒说道:“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他们是些什么人?老的老,少的少,这是官军吗?就算是官军,也是官军之中的杂军,而非宋军精锐,你们两个不是本事大吗?那么下次你们去捉几个宋军精锐给我看看,如何?”
“捉就捉,难道还捉不到吗?”朱广明兀自嘴硬道。
“好了,二弟不必这么生气嘛。”大头领谢怀忠摸了摸油光瓦亮的光头后笑道:“不就是几个官军吗?杀了就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下次,下次老夫定当好好管教管教他们。”
谢怀忠纵横海上十余年,从前为两浙路渔民出身,也是贫困人家出身,后被官府、恶霸欺压,愤而杀了恶霸,就落草为寇。
谢怀忠落草为寇之后,以其凶悍、毒辣就很快闯出了“飞天蛟”的名头,其标志就是头上有着三处刀疤的光头。
“下次?”费景阳闷声说道:“还有下次?哥哥,小弟早就与你说过,欲成大事者,当严军纪,明赏罚,善待普通百姓,也尽管不要去抢普通百姓,也为我铜山寨挣一个好名声,并且我等称霸于海上,并非为陆地霸主,因此尽量不要上岸去抢。上岸去抢,必然会引起沿海百姓愤怒,同时也会使我等蒙受不必要的损失。”
谢怀忠的护短使得费景阳是极为郁闷,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如此的大头领,还能让底下的兄弟能够循规蹈矩?
“善待普通百姓?哎,二弟啊,兄弟们可是个个长着嘴呢,每天都要吃喝,不要去抢普通百姓?我等吃什么?喝什么?此时为冬季,冬季来往商船甚少,若是只抢商船,兄弟们如何捱得过这个令人厌恶的冬季?”
“冬季缺粮,可让三头领去买啊,又何必冒险去岸上抢?”费景阳说道。
三头领顾龙云岸上交际广泛,一般山寨之中缺粮之时,就使顾龙云去沿岸购买粮食,而顾龙云也因此很少前来铜山寨,一般都是在岸上奔波。
此时马上春节了,因此顾龙云上岛是给大头领谢怀忠拜年的。
“二头领!”顾龙云闻言微微摇头道:“你可能有所不知,冬季缺粮,而此时浙江路、江南路等地的粮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部运往泉州了,而泉州新任太守对粮食管控得是异常严密,因此此时想淘换些粮食却是难上加难啊。”
“就是嘛。。。”谢怀忠闻言点头道:“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