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够啦,够啦。”
宋之一千钱为一贯,两贯钱就是两千文,蓝阿潭何时见过这么多钱啊?因而被吓得连连摆手,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这么多钱对于蓝阿潭等人来说,摆十桌酒席都够了。
“不瞒老哥,我等来自京师开封府,遥遥数千里,此一路之上也见过不少人了,可从未见过像畲家人如此好客之人,而此时又使你们如此破费,我等实在是过意不去,区区些许钱财,就请老哥不必再推辞了。”李三坚将铜钱推到蓝阿谭面前后说道。
李三坚态度极为诚恳,没有一丝施舍与人之态。
“哎,远来为客,我们待客也是应该的,待客还要收客人的钱,传出去会被人说的,在村里也会抬不起头的。” 蓝阿谭仍是坚不肯受。
“这样好了。”两人推来推去的也不是个事儿,于是李三坚想了想后说道:“瑶瑶是个好姑娘,此一路之上也帮了我等不少忙,这区区钱钞就当做谢礼如何?给她置办几件衣物,望老哥不必再推辞了。”
“喂喂喂,我说你这个老汉,啰嗦的紧。”许彪见蓝阿潭仍是不肯收钱,于是插嘴道:“让你收下你就收下便是,某跟你说啊,大官人是看上你家小阿妹了,这些钱你就当做彩礼好了,快快收下,你要是觉得还是过意不去,那么就再取几坛酒出来,使我等喝个痛快,呵呵呵呵。。。”
糯米酒,酒是好酒,甘甜可口,可就是酒力太差,许彪已经灌了一坛糯米酒下去了,却只是打个几个酒嗝就没下文了。。。
“哈哈哈哈!”众人闻言顿时就楞了一愣,随后一齐大笑,就连周围的畲族乡民也跟着笑了起来。
“卧槽!”李三坚闻言顿感脸皮发烫,骂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话,照着许彪的胳臂就锤了一记,骂道:“你个夯货,酒肉都堵不住你的嘴吗?”
许彪浑身的肉就跟石头般的,因此许彪无甚痛痒,倒将李三坚手掌震的生痛。
“嘿嘿!”许彪憨笑一声,闷头喝酒,不过时不时还抬头看看茅屋方向。
大官人?看上我家瑶瑶了?蓝阿潭闻言暗暗心惊。
蓝阿潭虽为畲族之人,而非汉人,但也是宋民,是在宋的治下,因此还是听得懂汉话的。
大官人是宋的一种对衙门之人的尊称,一般说来,身有一官半职的任方可被称为大官人,公门之人也可被称为大官人,如衙门胥吏等等。
此时的李三坚穿的是极为普通的汉人长衫,看不出是何身份,但他的随从称呼李三坚为大官人,因此蓝阿潭也就明白了,李三坚定是公门之人了,应该是一名公门胥吏?
一名年轻公门之人看上了瑶瑶?蓝阿潭此时心中是既惊且喜。
蓝阿潭惊的是宋律是不允许汉、畲通婚的,因此真若是李三坚看上了瑶瑶,那么瑶瑶只能为妾,而不能成为妻。
蓝阿潭喜的是,若瑶瑶真的被李三坚纳入房中,那么自己家中岂不就是攀附上了公门之人?今后定会有不少好处的。
如此说来,也不算太委屈了瑶瑶了,更何况蓝阿潭面前的李三坚长得身材挺拔、容貌英俊,是一个世上少见的俊俏阿哥。
于是蓝阿潭在既惊且喜之下,收下了两贯铜钱。
虽然这些铜钱作为纳妾的聘礼少了点,但今后的好处定会不少的。
“哟哟哟,阿潭你不收我的聘礼,倒是收了民家的礼,还是陌生人的,阿潭,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正在此时,一个沙哑的声音传到了蓝阿潭、李三坚等人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