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李三坚此次再忍声吞气,今后也少管这些涉及到皇亲国戚、高官显爵的事情,那么李三坚的前程真的是无法限量。
开封府知府路昌衡年龄已老,要不了多久就会致仕,或者说很快就会被调任,那么接替路昌衡的最佳人选就非李三坚莫属了,如此李三坚就会踏上了执政的门槛,大宋也将会出现一位最年轻的执政大臣。
这是件多么令人眼热的事情啊,可刘安节万般无法理解,李三坚为何执意做下这自毁前程的事情,真可谓是令人惋惜。
难道真的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吗?刘安节心中暗道。
“嗯,舒服多了,元承你回去吧,替我安抚好家中,多谢你了。”刘安节揉搓半响,李三坚顿感舒服多了,稍稍活动了下双腿,感觉双腿还在,于是喝了一大口刘安节带来的热酒后对他说道。
刘安节不答,将李三坚的裤腿放下来之后,掸了掸李三坚身上的积雪,双手拢在袖中,立在李三坚之侧,望着高大的宫阙,一言不发。
“元承。。。你这是。。。?”李三坚见状差异的问道。
“刘某身为李判官的僚属,主官待罪,僚属岂能坐视?当同待罪之。”刘安节看了一眼李三坚答道。
刘安节与符二娘、蔡绒雪等李三坚的家人不同,刘安节也是朝廷命官,同时也与此事有关,因此一同待罪是说得过去的。
“哎,元承,你大可不必如此啊。。。”李三坚闻言感动的说道。
李三坚与刘安节说是挚友,其实两人相识还不足一年。元符三年,两人偶遇于马鸣溪渡口客栈,并一同参加了宋元符三年的贡举,是为同年同榜之人,此后刘安节成为了李三坚的属官,因此细说起来两人的交往其实并不深。
此时刘安节愿与李三坚共同待罪宫阙,使得李三坚感动不已。
所谓患难与共,大概就是指的是刘安节吧,李三坚心中暗道。
“民者,国之本也。财用所出,安危所系,当务安之为急。。。”李三坚见刘安节不肯走,执意共同待罪,于是闲着无聊之际,将自己所书的“请罪疏”低声念给了刘安节听。
“元承,觉得怎样?”李三坚说完后问道。
“前半段还是可以撒,义正辞严的,可是后半段却。。。嘻嘻。。。”刘安节说着说着不由得笑了起来。
此时二人虽在低声谈笑,但脸上却无任何表情,均是拱手而立,望着高大的宫阙。
此时宣德门表面之上看起来是平静无比,没有一丝动静,可李三坚与刘安节心中均是明白,这只不过是表面现象,宫墙之后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他们,并将他们的一举一动直达上听。
“嘘。。。禁声,有人来了。”此时李三坚、刘安节均听到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刘安节于是说道。
可令二人感动诧异的是,脚步声并不是来自前方,宣德门仍是没有任何动静。
杂乱的脚步声是来自后方,于是李三坚与刘安节微微转头向后看去,均是大吃一惊。
“老府尊,你。。。你。。。为何?”李三坚大吃一惊的问道。
后方来人足有上百人之多,均为开封府府衙之人,其中有开封府府衙左厅推官孙德勤,府衙总捕头吴淼山,府衙左厅当官姚舆,府衙孔目官曾公明等开封府府衙一众官吏。
其中最引人瞩目的就是开封府知府路昌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