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官人公事繁多,小女子今日能请李大官人饮茶,可谓是遭遇际会,犹言逢遇时机。大官人大驾光临,小女子也是倍感荣幸,古人云,三日不见,如隔三载啊。”
李邦彦之妹李婉婷今日终于没有女扮男装了,而是穿着一件淡绿色的百花曳地裙,披着件翠纹织锦羽缎斗篷,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嘴唇吐气如兰的笑道。
虹桥码头区有一处精致的茶肆,李婉婷早已包下了二楼面对汴河的一处雅室,推开雅室的雕花木窗,即可看到汴河风景。
临近冬季,汴河并未结冰,汴河之上还是有不少漕运船只的。
“三日不见,如隔三载?”李三坚闻言笑道:“你就这么喜欢再见本官?”
李三坚只与李婉婷见过两面,一次就是在燕春楼之中,一次就是李三坚准备找他们的麻烦之时。
“大官人乃是天下文魁,是多少闺中女子的梦中情郎呢,想与大官人有着萍水之遇呢。”李婉婷脸上微微一红的说道。
“李姑娘说笑了。”这下该轮到李三坚脸红了,脸色微微一红的说道:“一介出身微贱的贫寒士子而已,当不得如此。”
“自古圣贤尽贫贱,大官人又何必耿耿在意自己的出身呢?奴家听说大官人为穷乡僻壤之人,却三年不飞,一飞冲天,实为天下少有的少年俊杰也。”李婉婷闻言笑道。
自李三坚进入茶肆的那时起,李婉婷就不停的对李三坚是大夸特夸,将李三坚夸得实在都有些不好意思。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这样做,必然是有她的目的,只不过李三坚并未搞清楚她到底怀着什么目的。
“曾东林言道,姑娘欲与我等珠宝行行斗纽之举,我对此倒也不反对,不过姑娘。”管她是什么目的,自己只有见招拆招了,于是李三坚开门见山的看着李婉婷说道:“不过姑娘,我有一疑问,望姑娘为我解惑。”
“大官人请讲。”李婉婷轻笑道。
“我等欲办珠宝行,乃是门外汉,对此我也不瞒姑娘了,是摸着石头过河,是结果难料,据我了解,姑娘家中经营此等买卖却有着数十年寒暑功夫,可姑娘为何寻上我等斗纽?也许这个买卖还会赔本,这天下岂有做赔本买卖的道理?姑娘可否解释一二?”李三坚想了想后问道。
李三坚实在想不通他们为何会找上自己合伙做买卖,若说看着李三坚为开封府府衙判官的身份,这也是说不通的。
原因就是李三坚虽为开封府府衙判官,可毕竟只是个六品官员,且出身贫寒,家底较薄,几乎没有,同时非世家之人,家中的关系也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据李三坚了解,与李记金银行来往的达官显贵可是有不少人的,如此,他们为何又偏偏找上了自己?
李三坚不弄明白缘由,宁可放弃珠宝行的买卖、
“大官人你又何必想那么多啊?”李婉婷闻言顿时就想笑出声,憋住了笑后说道:“我等买卖之人,讲求的是未雨绸缪。智者未雨绸缪,愚者亡羊补牢。未雨绸缪,犹言不早,亡羊补牢,为时晚矣!”
真是没见过世面,不就一个小小的珠宝行吗?他怎么想东想西的,好像自己要害他似的,李婉婷心中暗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