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官相公!”唐书吏闻言脸露愤愤之色,说道:“推官相公是在打小的们的脸不是?能够请到推官相公,是小的们祖上积德,如此怎能让相公掏钱?”
“唐书吏所言大是。”黄勾覆也“悲愤”的说道:“相公光临,小的们是蓬荜生辉,这个世上哪里有客人掏钱的道理?”
“难道‘倩谁横笛倚危阑’是你家?”李三坚笑问道。
“推官相公说笑了。。。”黄勾覆尴尬的赔笑道。
“兄弟我虽为尔等的上官。”李三坚拍了拍三十余岁的黄勾覆的肩膀说道:“但我等都是在一个锅里搅马勺的。今日诸位哥哥盛情相邀,小弟我怎敢不去?晚上本官一定准时到的。”
唐书吏、黄勾覆闻言顿时感觉骨头都要酥了,点头哈腰的连连称是。
虽前段时间,众人给了李三坚不少脸色,给了李三坚不少“小鞋”穿,但李三坚毕竟是开封府府衙右厅狱讼推官,主管右厅之事,众人也不敢太过得罪于他。正当众人感到左右为难之时,李三坚忽然变得“懂事”了起来,使得众右厅官吏均是长出了一口气。
“曾勾押,晚上一同前去如何?”李三坚随后问向在一旁伏案埋头书写书案的曾公明道。
“不去!”曾公明头也没抬,恨恨的应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李三坚一夜之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使得曾公明异常纳闷。
刚上任那会,一副欲平天下不平之事、欲平冤抑暴的“正气凛然”的模样,在那个时候,曾公明虽心中是颇有微词,但还是对李三坚较为敬佩的。
这才是一个有为的青年官员的模样。。。
可一夜之间,李三坚似乎是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但在府衙右厅当差的时候,态度是“和蔼可亲”,同时对下属官吏的孝敬钱是来者不拒,有多少收多少,批起公文也如行云流水一般,对其中明显的漏洞或纰漏却是视而不见,大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他是不是受刺激后,变得异于常人了?曾公明心中暗道。
听闻他从前在儋州之时,还被人称作“痴呆儿”,难道他此时是旧病复发了?
“哦?是吗?”李三坚闻言倒也没生气,笑呵呵的接着对曾公明道:“东林到京城来,还未吃过京城的美味吧?唐书吏,燕春楼之食怎样?还入得口吗?”
“回禀推官相公。”唐书吏看了看李三坚,又看了看曾公明后笑着答道:“燕春楼的酒菜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美味佳肴,这么说吧,只要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燕春楼是无所不有,无所不美。。。”
“哈哈,妙哉!妙哉!”李三坚闻言抚掌笑道:“说得本官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尔等快点处置完公事,我等也好去燕春楼品尝美食。”
“小的们遵相公之命。”众吏胥一齐欢呼道。
今日与以往不同的,以往确实是有官员与他们一同前去燕春楼寻欢作乐的,可今日是何人领队?乃是开封府府衙佐贰相公领队啊。。。
如此岂不是更加名正言顺了?于是众吏胥处理公文起来是愈发的卖力,恨不得一口气处理完毕,也好跟随推官相公前往燕春楼寻欢作乐。
何止李三坚等人快流口水了,曾公明也何尝不是如此?
曾公明咂了咂嘴,可怜巴巴的望着李三坚。
肥胖之人最害怕的就是有人以美食相诱惑。。。